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夠真正幫助他,陸恪一直在細心地幫助他重回軌道,也一直在耐心地等待著他破繭成蝶,但如果他自己沒有發生本質的轉變,那么陸恪也無能為力。陸恪和其他隊友們已經幫助他邁開了九十九步,最艱難單也最痛苦的部分都已經結束了,現在距離終點只剩下最后一小步,而這一步,他必須依靠自己完成,否則,所有一切都將再次回到原點,這個輪回永遠都不會結束。
他需要自己成長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但他知道陸恪是怎么做的,所以,他所需要的只是追隨著陸恪的腳步持續前進,這就足夠了。
這不容易,但他不會退縮。
收拾好裝備,阿爾東轉身離開了屋子,朝著大門方向走了過去,雖然沒有必要放輕腳步,因為屋子空間足夠大,腳步聲根本不會影響到二樓的休息,但他還是輕手輕腳地放輕了腳步,當他看到華萊士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內心深處,他還是存在著僥幸的逃避心理,潛意識地抗拒與華萊士的正面對峙。
但終究還是碰面了。
阿爾東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二十多年的習慣似乎已經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肌肉仍然記得內心深處的反應,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完全戒掉;但這一次,他沒有落荒而逃,趁著腳步停頓下來也就干脆站在了原地,抬頭挺胸地迎向了華萊士的視線,坦然地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一切。
“喲,兄弟,你還沒有睡覺嗎?”華萊士的腳步有些站不穩,微微踉蹌的輕浮腳步透露出他的濃濃醉意,迷蒙的雙眼更是看不到焦點和焦距,只剩下模糊的一片,消融在那片還沒有開始退散的濃郁夜色中。
顯然,華萊士剛剛經歷了一場通宵派對,現在才剛剛返回;而阿爾東卻已經做好了開啟全新一天的準備。
“昨晚真是帶勁兒,你沒有出現,那太遺憾了,你知道嗎?戴爾那家伙……”華萊士含糊不清地講述著昨晚的趣事,但咬字不清、斷斷續續的話語卻很難捕捉到完整的語句,至少在清醒狀態下無法溝通。
看著眼前的華萊士,再想想昨晚賽場上的隊友,阿爾東前所未有的冷靜,“AJ,我決定了,我選擇球隊。”
華萊士卻依舊在嘟囔著昨晚的風流韻事,根本沒有聽清楚,“什么?你說什么?”
如果是以前,即使是一周前,阿爾東也會轉身逃跑,他只想如同鴕鳥一般,暫時把問題留在原地,假裝事情都會好起來的;但今天,阿爾東卻發現自己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和勇敢,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動搖。
眼前的華萊士,只是讓他覺得傷心,卻沒有遺憾與扼腕,也沒有害怕和恐懼,更沒有愧疚和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