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娘、魏姐我歇會兒啊。”
翌日,小杜茶樓開業。
天還早,人不多,劉蕊萎靡不振地縮在角落里:
“我懷疑我昨晚做了一輩子的夢,弄得今天渾身酸疼,那些夢簡直千奇百怪,噩夢、平常夢也就算了,竟然還有我跟我發小百合的夢……難道我還有隱藏百合屬性?”
杜康的老板椅就在不遠處,聞言頭也不抬地問道:“做啥噩夢了?”
“噩夢啊……好奇怪的,我記得有個長著羊頭的老虎帶著貞子和一個一條腿的噴火鳥,說來好笑,我竟然拿著菜刀跟他們干架。”
“所以你肯定有百合傾向,暴力女攻。”杜康嘴角勾笑,“否則怎么解釋你能做到無視我這個大帥哥的?”
劉蕊啐了他一口,卻沒有回他的話,反而陷入了回憶:“不過還好,最后的夢是個好夢,我領著發小往山里跑著玩,一直到她爸爸叫她才回去……”
說著,眼角有些濕潤,急忙低頭趴在桌子上假寐。
杜康這才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沒什么可傷感的。
對于劉蕊而言,小婧是她童年好友,或許因為輿論、家庭的原因,兩人生疏甚至分離,但一直對小婧有愧疚,并保持著懷念,就足夠了,無所謂對錯。
對于小婧而言,能夠在孤獨之中遇到劉蕊這束光,想來也是感激并幸福的,只是命途多舛,無法擁有幸福完整的人生,只是其個人的悲哀,杜康在回家之后也上網查了她的案件,至少圓滿解決了。
至于說昨晚杜康殺掉了“小婧”這個鬼。
卻并非小婧。
按照畢方的解釋,鬼并不是所謂的三魂七魄,只是因為某種強烈的念頭聚集起來的一團精氣,繼承了原身的某種記憶,性格不同且偏執,完全可以說是獨立的。
總的來說,能夠在劉蕊夢中繼續玩耍,聽著養父的呼喚,小婧也能瞑目了。
杜康繼續低頭查資料。
他面前擺著手機、電腦、筆記本外加一些志怪文獻。
要查的,自然是橫公魚。
雖說是被小饕誆騙了,但杜康這人性格是說到做到,所以在把小饕暴打了一頓之后,他還是選擇幫忙。
或者說,杜康對橫公魚也是感興趣的。
更不用說為了查清楚小饕手里為什么有自己的照片,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誰這種問題了。
“北方荒外有石湖,方千里,平滿無高下,有魚長七八尺,形狀如鯉而目赤,晝在湖中,夜化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烏梅二七煮之即熟,食之可以愈邪病。”
這是《神異經》中有關橫公魚的記載。
除此之外,《太平廣記》、《太平御覽》、《藝文類聚》之中也有關于橫公魚或者“北方荒外石湖”的記載。
《山海經》中沒有,所以杜氏家傳《山海經番外》中,只不過說石湖的大小沒有那么大,地點大致是東北大興安嶺的某處。
其他就沒有多余消息了。
杜康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定下機票。
但在選票的時候,賈溫柔蹦蹦跳跳地從樓上下來,跑到杜康身后,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了會兒之后,奶聲奶氣道:
“師父師父,你要去大興安嶺探險嗎?帶人家一塊去嘛。”
“我是去辦事的……”
“去找橫公魚嗎?那更要帶我去了,我可是歐皇,加幸運值的哦!”
杜康一聽樂了,指不定自己這小徒弟還真有歐氣加成,想想自己碰到饕餮、畢方,可不就是剛和她見面的時候嘛。
便答應下來,兩個人一塊買了票,中午就走。
因為以前杜康經常“外出取材”,桃娘對此也見怪不怪,只不過在杜康離開之前,給他弄了件“桃花內甲”,頗有幾分“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的感覺。
下午三點,杜康一行人飛了小半國家,就到了目的地的山腳下。
小饕和畢方也跟了過來。
前者雖然長得怪了點,好歹是人,也有身份證,后者則是不主動折騰,平常人看不見。
這邊也算是旅游景點的一部分,一行人一邊走一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