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杜康沉下心來之后,卻發現自己能聽得懂青蛙說的話。
哪怕它叫的是“呱”。
但杜康卻能清楚地意識到青蛙在說什么。
“我叫阿妙。”這算是自我介紹。
杜康立刻點頭:“你好阿妙,但是在聊天之前,你能讓周圍的蛙類全都散去嗎?看著有點瘆得慌。”
“可以。”阿妙又呱了一聲。
四周的蛙類又果斷如潮水一般褪去,消失之后,畢方在水中起起伏伏,明明很堅硬的鳥喙,此時仿佛腫大了一些。
“有……有毒!”畢方跟快死了似的,“有些蛤蟆有毒!”
小饕急忙過去撈它,以免這貨給淹死了。
杜康繼續和阿妙對話:“你剛才說我們胡說,這么說你一直不肯開口說話,是有別的隱情了?”
“也不算別的隱情,前面你說的都對,只不過結尾……”阿妙呱得有點深沉,“是被我殺掉的。”
杜康眉頭一皺:“被你殺掉的?”
“嗯,畢竟它只是一只長得有點好看的普通的雌蛙,說實話跟了我都算它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阿妙突然抬起右后腿,用力地跺了跺地面,用力似乎很大,讓地面都裂開了小縫,“可踏馬的它竟然敢綠我……”
綠……
杜康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左右瞅瞅,發現賈溫柔他們也是茫然。
沒聽錯。
綠!
這只究極體雄蛙竟然被一只普通雌蛙給綠了!
“挺正常的不是嗎?”杜康干咳一聲,化作生物學老師,“你們青蛙并不講究一夫一妻制,而它只是個普通雌蛙,也就是說今年可能會被你的聲音吸引和你交配,但明年就不一定了……”
“所以我對愛情失望了!想我堂堂蛙中王者,竟然被一個小婊子給綠了!”
它抖了抖自己的身子,目露悲涼:
“難道就因為我一身綠,就要經歷這種慘痛的教訓嗎?你能想象嗎?原本是屬于你的雌蛙,結果卻在別蛙的身下婉轉承歡,這,這是雄蛙的恥辱!”
杜康罕見地目瞪口呆。
眼下的他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常年打嘴炮為生的小說家,他已經被眼前這種悲涼所感染。
媽耶!
難道“男人最大的悲哀就是被綠”,已經從人類圈擴展到青蛙圈了嗎?
阿妙明顯又陷入了這種悲傷的回憶中,它的身體劇烈地抖動著,周圍的地面隨著顫抖,而它的兩只眼睛,更是在慢慢地變紅。
一旁的比克緊握手中劍,給杜康遞了個眼色。
顯然,這是不好的征兆。
杜康要是再說話,必須斟酌語言,于是他小聲地說道:“我知道這是很悲痛的事情,但我們現在正在聊天,最重要的是,我是你的聆聽對象,你難道會對你的聆聽對象下手嗎?”
呱……
阿妙很不滿意地叫了聲:“我對女人沒性趣!”
“嗯?”杜康一愣。
“對男人就更沒性趣了!”阿妙眼睛中的紅色逐漸褪去,嫌棄地撇撇嘴,“又怎么可能對你下手。”
你丫腦子里面就只有交配嗎?
杜康對這個滿腦子OOXX的青蛙已經無語了,但對話依舊要進行下去:“所以,我總結一下,你實際上并不是對愛情失望,而只是對你們青蛙這個種族感到失望,因為并不是一夫一妻制,哪怕你王霸之氣凸顯,也難以避免自己被綠是吧?”
“可以這么說。”阿妙呱了一聲。
“這就好辦了。”杜康習慣性地“好辦”,伸手指著一旁被小饕撈出來的畢方說道,“像你這種境界,完全可以突破種族的限制了吧,何必拘泥于青蛙這一種族呢,你看看這只畢方,別看長得這個挫樣,卻是很出名的一夫一妻制啊……”
阿妙眨眨眼,瞅了瞅畢方,然后搖頭:“這么說雖然挺對,但我……還是喜歡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