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淚流滿面問:“他真的守護著我的同類?心里想著我?”
她不可置信地搖著頭接著說:“我上次跟他吵的很兇,他說他不能來見我,因為他要去很遠的地方。”
“我想陪著他,可他說那個地方沒有水,我固執地以為,他是想擺脫我,才要故意去一個沒有水的地方,所以我咒罵他,把他從我眼前推出去。”
“從此以后他再沒有來過,我好后悔,我想要他知道我在等他。”
女子眼神陰險地說:“所以每個落水的人我都把他們召喚過來,吸食人類的能量,尤其是情侶的能量,這能夠讓我早日擺脫水的桎梏。“
女子眼神黯淡絕望說:“可是再怎么努力都找不到他,我真的很痛苦,痛苦到每天把自己的記憶從腦子里挖走,可是又放不下他,只能再把記憶倒進腦子里。”
易浩聽了吸食人類能量這句話渾身打冷戰,不敢直視女子,怕被吸干。
可女子卻不肯放過他,易浩頭皮發麻地看了女子一眼。
他毫無底氣地說:“愛是生,不是毀滅,你如果繼續作孽,將來再見到獨孤楊,要如何面對他?”
蒼耳冷不丁插嘴:“畢竟獨孤楊是那么善良的人,他給了你最溫暖的陪伴。”
女子擺動紗裙說:“我在這海底三千多年,遇到楊哥哥之前,每天都過的很開心,不停地吹泡泡,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孤獨。”
“遇到楊哥哥之后,我明白很多東西,也知道什么叫苦澀、羞澀、寂寞、愛戀。”
“我開始喜歡煦日和微風,討厭暴雨和狂風,因為我發現不同的天氣,楊哥哥的臉色是不一樣的。”
“慢慢每一樣東西都有了意義,不再只是千篇一律可有可無,他給我期待,我每天的快樂就是和他相見。”
女子臉上的淚痕干了,甚至有些眉飛色舞。
“楊哥哥給我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小嬌,他說他要嬌寵我一輩子,我們要永生永世不分開。”
沉默來的太突然,易浩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也不敢隨便開口怕說錯性命難保。
女子怔怔地陷入回憶中,流下兩行清淚,閉著眼說:“其實我應該早料到楊哥哥會離去。”
“因為他的身體越來越弱,每次來看我的時間越來越短,只是我太大意,太粗心,太快樂竟然沒有發現。”
“如今想想,我當時怎么那么傻,如果沒有遇見楊哥哥,我毫不懷疑自己能夠活個幾萬歲,然后頤養天年。”
“可是我遇見楊哥哥,我無法承受將來無垠的孤獨時光,半年來我的心就熬成了燈油,我的淚就磨成了珍珠。”
“我虧欠人類,雖然你們認為鮫綃名貴千金難求,但我不想穿著殘破的衣裙去見楊哥哥,所以鮫綃我斷不能少,我只將這珍珠和蠟燭送給你們。”
女子說罷從眉心將那顆碩大的黑痣扣下來,又從口里吐出一段殷紅的蠟燭,雙手捧給容與,容與早已看呆不覺已經接過來。
危機解除,易浩退出容與的身體,他今天竟然解鎖奪舍功能,壓力越大,潛力越大,太神奇了。
女子一手攜容與,一手攜蒼耳,在海底悠游,慢慢浮出水面,將他們送上岸邊,轉身又游回大海。
易浩看到女子層層疊疊的鮫綃,在海里鋪陳開來,像水草更像幔簾,遙遙遠去,只剩下粼粼的波光,感慨萬千。
忽然天昏地暗,像是又回到時空隧道。
施豪緊張地說:“易浩你不能奪舍,會耗盡你的功德。”
易浩掙扎著問:“我這是在哪里?小豪救我出去。”
“你在安陽,古時為彰德、相州、鄴城、殷都,具體是哪個朝代,我也不知道。”
“我掉進河里過。”
“這里有黃河、衛河、淇河、漳河、洹河、湯河,更不知道你掉進哪條河。”
“好多山,高山!”
“那肯定是太行山,林慮一帶,有小縣城林州、Z縣和。”
“你說的都是地理,我哪里知道這些小地方。”
“你聽過封神榜嗎?這些小縣城屬于朝歌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