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浩想起昨天的另外一個小男孩,他也很古怪,不會說話,半夜睡在容與旁邊。
“你能跟我一起去嗎?我不知道雅兒住哪兒?”
使君剛起身,中年女子就攔住他說:“太晚了,使君得早點睡覺,明天還上學,你就順著門前這條路走都底,在山腳下有一顆大樹,雅兒就住在樹旁的小木樓里。”
易浩聽她講話,發言準確,斷句無誤,連口水聲都沒有,放在播音主持行列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順著使君門前的路往北走,越走越黑,兩邊的小山中間夾著一條勉強能過一人的小道,易浩懷疑自己是否走錯,望一眼遠處漆黑一片。
夜深露水灑在泥土上異常泥濘光滑,就這么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到路的盡頭,還真有一棵大樹,小木樓就藏在濃密的樹枝后面,易浩敲了三四下沒人應答,推開門進去,沒有燈卻十分亮堂。
一樓什么都沒有,易浩上二樓剛好看到一個打開的窗戶,月亮就在窗戶的中心,把整個屋子照的明亮,屋子里只有一張床,床上掛著淡黃色的紗幔。
易浩拉開紗幔看到雅兒正在安眠,不覺心里一顫,這場景像是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一樣,他輕撫雅兒的頭發,月光在指尖流泄,突然雅兒睜開眼睛,易浩心里一緊,昏倒在床上。
此時的雅兒張開翅膀撲向站在樹下陰影里的使君母親,那女人手里倒拎著霜雪的腿,像蕩秋千一樣搖晃她。
冷箭嗖嗖地從女人手臂上射出來,雅兒無所畏懼迎著箭簇飛向霜雪,但很快他的翅膀被流矢擊傷,羽毛掉落像泡沫一樣消失,流血倒在地上,女人一下把他們一起抗在肩膀,心滿意足地離開,。
易浩醒來刺眼的日光早已把屋子照得金黃,這是他睡得最踏實的一夜,渾身充滿力量,完全不像以往睡醒時昏昏沉沉的狀態。
“你怎么睡在這里?”
易浩看到站在床頭拿著紙筆準備做記錄的警察,他下意識地看一下自己,衣著整齊還好,不過這警察很面熟,就是被史教授在廢棄工廠困住并害死的長得白胖的警察,他心里一震這原來不是意識世界,是人間的盡頭。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睡著了,昨晚我去找使君,他說霜雪可能和雅兒在一起,所以我就來找雅兒。”
易浩等著警察做完記錄,和他一同下樓,發現屋子里密密麻麻擠滿十幾個中年婦女,每個都是一副焦灼的面孔。
警察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說:“現在開始大家再按照時間順序說一下在哪里見過霜雪,第一個是譚老師。”
易浩這才看到譚老師被擠在人群的正中間,人群聽了警察的話自動給譚老師讓了一條路,譚老師走到警察面前緊張地說:“跟我昨晚說的一樣,我昨天早上讓霜雪和使君跟她們倆人一起去村子里和老人聊天。大概晚上九點何老師說找不到霜雪。”
“我糾正一下,昨天霜雪和使君都和我在一起。”
容與猛地看到易浩,氣不打一處出,她恨恨地說:“怪不得,我怎么說沒見過霜雪和使君她們都不信,合著你在中間使壞!”
警察核對紀錄點頭讓譚老師先出去等待,接著問大家:“晚上九點有人看到霜雪嗎?”
人群開始悉悉索索地討論,容與有些著急因為她始終沒有看到第九茜,就不顧警察的問話直接說:“昨天傍晚大概六點的時候,我回到學校吃飯就沒再見過霜雪。”
警察依然在核對紀錄,突然有個身材矮胖的婦女說:“我昨天傍晚大概六點半的時候,在池塘邊洗完衣服,看見一個男人和霜雪往學校走,應該就是她說的。”
“七點多我把雞趕進雞籠的時候,看到霜雪哭著從學校跑出來。”一個頭發稀疏的女人回答。
“她往哪個方向跑?”容與激動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