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喜抬頭一看,叫她的是個女的,可是瞅了半天,她也沒看出來那人是誰,可是人家叫她的聲音,明明透著熟悉。
李秋喜有點不好意,結結巴巴道:“你,你是?”
“我呀,小紅呀!市醫院你還記得不?你帶你四叔去住院,是我給你四叔打針換藥來的,你還幫我改了裙子......”
想起來了,總算想起來了!
李秋喜哈哈一笑道:“小紅護士,是你呀!”
“哎喲,李秋喜,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現在你成名人了,我這個檔次的,不配讓你認識了是不是?”
“可不能這樣說呀,小紅護士,我是覺得我這樣的粗人,搭不上你們這樣的能人,你看看,護士啊治病求人的,多讓人敬佩!”
小紅把臉一扭道:“胡說,治病救人的那是大夫,我就是個小護士!”
李秋喜道:“那你,你咋還到我們村里來了呢?這里有親戚?”
“哪呀!”小紅又一扭臉道:“我呀,是來找四叔的!”
“四叔?”
“對呀,我當時就覺得那人不錯,所以,這不就找來了?”小紅邊說著話邊打量李秋喜,看她臉色有變,小紅趕緊咯咯一笑道:“我逗你的,真信啊?你們一個落花情一個流水意,我半道插進來,還得不到人家好臉,圖個什么?我呀,就在這門診上班!”
“是嗎?我都不知道。”李秋喜不好意思地笑笑道。
“你咋能知道,誰沒病閑著往我們這里來呀!”小紅笑道。
“不過,你市醫院好好的護士不干,下鄉到我們這里來?”李秋喜還是有點不大信。
“嗨,這不是你們甲王鎮的鎮長嘛,他想給你們村里配置門診,可是他這人還挺挑,赤腳醫生他不要,就到鎮醫院要人,鎮醫院你知道的,本來人手就不夠,哪能抽調給他,于是,他就找到了市醫院,本來我們醫院人手也不多,可你們這位鎮長死皮賴臉,生生跟院長磨來了人,我一聽說是甲王鎮,是李秋喜和周向豪那位四叔,我就自告奮勇來給齊大夫當助手。”
李秋喜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么個故事。
“那行,你就在這兒好好干,甲王不會虧待你們的。”李秋喜道。
“那當然!”小紅道,“醫院承諾了,下鄉的都給高工資,要不然沒人愿意撇家舍來這兒不是?現在一看,我們算是來著了,這里吃的喝的,比城里還好,你說說,不管干啥工作,不都是為了一口食?主要是這里有你,秋喜,再次遇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你給我改的那條裙子,真好看,我現在還留著呢!”
李秋喜讓小紅說的挺不好意思,問道:“那啥,那你一個人來,你家里的對象能讓啊?”
“喲,別在那試探我哈!”小紅撇了撇嘴道:“我哪來的對象?你可把你四叔看緊了,要不然,可說不定我會伸手哈!”
李秋喜尷尬地笑了笑道:“那行,你忙著,我回屋里看看老爺子醒了沒有?”
老白頭醒了有一會了,跟齊大夫正聊天,見著李秋喜進來,就要下地。
“怎么樣了您覺得?”李秋喜回頭看了看齊大夫,“大夫,老爺子沒事了吧?”
齊大夫道:“沒事了,老爺子常年沒用過藥,一乍用上點,特見效,回去再盯著吃兩天的,就能痊愈了。”
“可不用,不用啊,秋喜,可別花那錢,我吃這一片,夠半輩子不得病了!”老白頭就怕花錢。
齊大夫安慰道:“你可別在乎那點藥錢了,秋喜是誰,這可是村里有名的大戶,不差那兩片藥錢,你跟著她,有好日子嘍!”
“那也不行,那也不行......”白老爺子喃喃著被李秋喜扶了出去。
李秋喜把白老頭送到知青點一間屋子,道:“這間屋子就你一人住,不過你得自己燒炕,院子里堆的柴你可勁兒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