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喜見周向英和周向云姐妹倆相攜進屋,知道她二人婚姻自有自的幸福態,也各有各的不可說。
身家上,周向英不輸老張,自己名頭上有地有棚,自己還兼著幼兒園廚師,老張有軍銜有補貼,城里還有房,可是周向英自己兩個兒子,老張自己有三個,外加一個老母親,這三對五的配比,時間一久,周向英自然有了計較,她心里的天秤有所傾斜,而老張一個粗糙爺們顧及不到許多細節之處,不免惹了周向英不痛快,二人新鮮感一過,口舌常常有。
周向云的事,無非就是跟孫理的前情,男人這種東西就是這樣,只許他滿心放火,就不許別人屋里點燈,本來文凱跟周向云各有前科,他偏愛揪住周向云的小辮子不放,以前沒生下孩子時,文凱還小心著,謹慎著,唯恐提到周向云傷心處,兩人也是很默契的,誰也不提誰那段,柔蜜意小日子安安樂樂的挺好,可是自從周向云把孩子生下來,文凱就跟那川劇臉譜似的,一下子變一張臉,有事沒事的,三天兩頭兒的把周向云的過往情事提溜出來磨蹉一遍,周向云是個直性子爽快人,她要是覺得該說的啥也不怕,誰也攔不住的就往外說,在文凱的事上,她知道,這不能說,說多了傷感情,傷男人的面子,不說不說,可文凱卻認為周向云不說是周向云理虧,他開始愈加頻繁的擠兌人,周向云跟文凱動手了,周向云揍了文凱,文凱順手撿起一根棍子指著周向云,倒底沒敢還手,蔫蔫落了下去。
家家有本經,每對兩口子都有自己的喜自己的憂,不與外人道罷了。
李秋喜等著周家兩姐妹進了屋里面坐進沙發里,這才道:“你們兩個坐過來,咱們幾個女的,好好聊聊。”
“先說桂珍——”李秋喜捏了捏張桂珍的手,“我本不想讓你跟周向軍繼續下去,但是我完全沒有想到,那個女人好道行,竟然整懷孕了,大人多作孽那是大人的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所以,不管咱們大人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咱們都不能連累孩子,所以,我讓那女的把孩子生下來——當然,要是房秀秀她真敢生的話,那咱就敢接,等以后那孩子真生下來了,咱們自有一個生下來的辦示,桂珍,我不會讓你跟一個混蛋過一輩子就是了。”
“那,秋喜,要是這孩子真生下來,你要咋處理他們?”周向云憋不住問道。
“這個,先得保密,到時候看情況再定,這兩個狗男女,我絕饒不了就是了——我知道他是你們的兄弟,別當著我面給他求情,告訴你們,這種事情里面沒有親人,只有男人女人!”
周向英是想給自己弟弟求情來的,聽李秋喜這么一說,慢慢低下頭,想要開口的話最終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周向云不管那套,她哥做的本就不地道,活該受到懲罰,也就是遇上桂珍那么個老實的,換成是她,混帳男人的腿早就被她揍斷了!
“桂珍,那你,愿意信我不?”李秋喜又問道。
“嗯。”張桂珍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信你。”
李秋喜頓了頓又道:“還有你倆——當然,我歲數也不大,其實沒資格當你們的導師,不過我自恃有那么一點通透感悟,就想把我自己的建議說給你們聽聽。”
“好,你說。”周向英點了點頭道:“你別看歲數小,看事多事就跟比我們多活了一輩子似的,別人我管不著,但我愿意聽你的。”
周向云也點了點頭,“你要是不靠譜,我也不能服了你,你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