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柱一走,周向豪的臉全部沉了下來,李秋喜問道:“怎么了你?”
周向豪沒回話,轉身將熱好的骨頭湯從鍋里取出來放在客廳,又把大米湯盛了兩碗。
“誒?”李秋喜疑惑道:“怎么不端娘那屋去吃——噢,叫他們過來吃一樣的!可是,你撈的米飯是不是少了點,就夠咱倆人吃的。”
周向豪面無表情的道:“爹娘今中午不在家吃——”
“噢!”李秋喜恍然大悟,一拍腦門道:“可不是,我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呢?娘剛還說去隨老張家的禮,他家二小子結婚嘛,咱爹隨的誰家來著,老齊家的齊三是不是?看我這腦袋,真是一孕傻三年了,剛過耳朵的事就給忘了......”
周向豪一扭身把飯盆端了出去,像沒看見自家媳婦兒似的,李秋喜轉頭一看,忙不迭跟出去,問道:“哎,我說你怎么了?剛一進屋就沉著臉,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不痛快的事了?”
“沒有。”周向豪生硬的道。
“那你這情緒可不大對呀!”李秋喜不屈不撓的問道。
“沒事。”
“哎你這人——”
“哇啊哇嗚!”
正說著,屋里的周二倫扯著小嗓門哭了起來,李秋喜剛從沙發上站起來,周向豪搶先一步沖了進屋,原是小東西尿濕了小褥子,溻的難受這才嚎啕起來,周向豪手腳麻利的給兒子換了尿布,鋪了新褥子,這才回到客廳,繼續端碗吃飯,李秋喜提醒道:“哎呀,你倒是洗下手呀!”
“不用。”周向豪回答的簡單粗暴。
“你倒是怎么了嘛!”李秋喜這人最不擅長隱忍,弄不明白的事會讓她憋屈死。
“吃飯!”周向豪越說越來勁了。
李秋喜白了周向豪一眼,嘟嚷道:“不說拉倒!”
吃著吃著飯,李秋喜突然想起來了,立馬大聲道:“四叔,你不能這么小心眼吧?”
“我怎么小心眼了?”周向豪抬起頭來,瞪大兩只眼珠子問道。
“整個村子誰不知道周向軍那點破事兒,要是他繼續當隊長的話,能服眾么?人家李國柱提的也沒毛病呀,你可不能因為周向軍是你弟弟,就生人家李鎮長的氣吧?”李秋喜想到的是這個,“再說,人家李鎮長這不是找你商量來了嗎?人家就怕你生氣......但是說實話啊,這事咱們生不著別人的氣,要怪就怪他周向軍自己不檢點,自己把好好一個官位給作丟了,咱周家在這事上,就得大義滅親......”
“啪!”周向豪突然拍下筷子,大聲道:“我生氣的不是這個!”
“那你生氣的是因為個什么呀!”李秋喜瞪著眼睛問道。
“那個李國柱,他,他跟你進廚房干嘛?他,他離你那么近干嘛!”周向豪總算說出來了。
“我的天呀!”李秋喜不可置信的一拍腦門,“原來你是因為這個,這個......這個,它算是個事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