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小鳳給我訂了飯,我去棚里吃,還有人在棚里干活,我走了,你們留步。”田杰客氣道。
“大個兒!”李秋喜又喊道:“以后再有信,你就托誰家個孩子給我送來,不用專程給我送一趟,我這話可沒別的意思啊,你要是有空專程來我這兒串門,我是熱烈歡迎的!”
田杰笑了,回頭道:“這信是小鳳從隊部捎回來的,她囑咐我專程給你送過來,要是我托了小孩子跑腿兒,以后,這信差的活怕是她再不能派給我了。”
“哈哈哈!”李秋喜笑了一陣,只見田杰又折回步子,只對李秋喜道:“秋喜,等今年秋天孫理回來,那時候你的孩子也生完了,我是想著,你和四叔兩人跟咱們知青,再往知青大院聚一回,你看行不?”
“那必須行啊!”李秋喜爽快答應道,不過她想了一想,又問:“孫理也給你寫信了?他說秋天回來?畢業了?”
“嗯,你看看信就應該知道了。”田杰提醒道,頗有點不能劇透的意思。
“好好,我看看信。”李秋喜朝田杰的背影補充道:“大個兒,到時候聚會的事兒,你張羅啊!”
“好嘞!”田杰做了個OK的手勢。
飯都沒顧上吃,李秋喜就想去看信,周向豪其實更想看,所以他緊著阻攔著,讓李秋喜先把飯吃了,吃完了,倆人好一起看。
剛坐到飯桌上,周向軍抱著一壇子灑放在桌上,那壇子上面還有封泥,李秋喜一看,瞪眼要罵,周向軍將手提前一擋道:“嫂子你說話不能不算話啊,你說讓我借酒澆愁愁更愁的,我這不就挖出來了嘛!”
李秋喜指了指周向軍的鼻頭,“行行,看在你傷心的份上,我放過你,要是下次再不經我看著就挖我的酒,我滅了你九族——就你眼睛賊,挖了我最好的一壇桃花露。”
周向軍一聽這個,連忙瞅了瞅酒壇,可不有一張小紅紙上面,隱隱約約寫著桃花露呢,周向軍向坐到桌前的周富貴道:“爹,今天咱倆有口福了,四哥,你要不要來點?”
“來點來點!”周向豪遞過碗去,跟弟弟一塊起媳婦兒的哄。
吃過飯就讀信,這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候,李秋喜站在屋子中間,撕開周向如的那一封,他們倆的信在三封信中是最鼓騰的,料想字跡最多,沒想到一拆開,看到落款,是兩個人一人一人寫了一封。
孫理果然說今天九月分就回來,因為畢業了。他在信中將周向如的聰慧猛一通夸,本來小學都沒正經讀過的周向如,按年齡的學歷的話,根本不可能跟他一同畢業,可是周向如又聰明又肯下功夫,竟然連跳兩級,跟孫理成了同門,這下子,他們就能一塊畢業,一塊兒回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