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不是,我倒沒那么深的覺悟,”美女抿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純粹是因為塑料袋會捂水汽,油條捂過就不脆了,而紙袋子就沒這問題。”
“哦,哦,原來是這樣,好吧,哈哈。”
汪嵩將油條買回,美女又拿了套餐具給汪嵩,讓他把油條和豆漿都給倒騰出來,兩個人對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正式開始了今天的,嗯,不知道是早餐還是午餐。
美女把油條掐成塊狀往豆漿里泡,掐的過程慢條斯理,力求每塊油條都是一樣的大小,就跟給咖啡拉花似的,把油條段段平整地鋪滿了豆漿表面,她剛滿意地結束“工程”,一抬頭就看見汪嵩捏著一整根油條往豆漿里送,拿出來的時候因怕油條“掛湯”,這人趕緊一歪腦袋,湊嘴上去含住油條的另一頭,一口咬下將近一半的油條。
一根油條長約30cm。
美女的腦子里頓時出現了某些不過審的想法。
“嗯,唔唔唔唔唔……”
塞了一嘴油條的人說不出話,一邊嘟囔著,一邊指了指美女面前的碗。
“怎么?你你你,你先把油條咽下去再說話。”美女看汪嵩滿嘴塞得泛油光,趕緊給他扯了張紙。
“我說,唔,”汪嵩使勁兒往下咽著,好險沒被噎死,“你怎么不趕緊吃啊,看著都泡爛糊了。”
“嗯?就是得等著它泡軟點啊,否則我掐成小塊做什么?”
“嗯?我怎么突然有點整不明白你的腦回路?”汪嵩又咬了一口蘸了豆漿的油條,覺得這油條咬起來真帶勁,明明是油鍋里撈出來的,過了一遍豆漿后,那份酥脆中便混入了豆香,不油也不膩。
“什么?什么腦回路?”美女起勺撈上一塊油條送進嘴里,也沒見怎么嚼,嘴巴蠕動了幾下就將油條咽了下去,“嗯,就是這個味兒,好吃。”
看著對面人的這種吃法,汪嵩突然想起了他奶奶,老太太就算鑲了一口看著比真牙還結實的假牙,卻依舊熱衷于把各種東西用熱水泡軟了吃,無論是啥,只要泡得發白發脹,汪嵩就打心底覺得膩味。
“所以你之前用紙袋子來保持油條酥脆的意義在哪?”
汪嵩表示費解。
“意義?這玩意兒還講啥意義?”美女一挑眉,“你要問區別的話,我還能給你講講。”
“嗯,你講。”
“你看哈,這油條好比是人,這水汽就好比是汗,塑料袋是散發著刺鼻氣味的劣質衣服,這碗豆漿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個溫泉,一個人在劣質衣服里捂出的汗那得多難聞啊,汗臭夾雜著各種有毒氣體,想想就能讓人退避三舍,但如果這個人,尤其是一個美人,她是在溫泉里泡出的汗,那能叫汗么,那叫香露,怎么都不會跟臟東西聯想到一起不是?”
汪嵩試圖跟著她的描述進行想象,想到美女、溫泉時,腦子里頓時蹦出個大大的“禁”字。
這都什么玩意兒!
美女說著,又抬勺舀出一塊油條來,伸手半抬到汪嵩面前。
“瞧瞧,這色澤,這軟糯,這香氣,像不像美人出浴……”
“好好好,像像像,停停停,”汪嵩嘴里連聲疊詞,趕緊比手勢暫停,“你贏了你贏了,雖然美女你這比喻在我看來很不成比喻,但你成功地說服了我,你贏了,咱吃飯,吃飯。”
兩人不緊不慢地吃完了這一頓不早不晚的不知道是早飯還是午飯的飯,飯后,汪嵩主動把兩人的碗筷收拾起來拿去操作臺那邊清洗,美女對此沒有提出任何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