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新春,龔玉在春節的前兩天去理發店將腦袋徹底剪成了個小子頭,而汪嵩,不知何時又蓄起了頭發,用小皮筋和黑卡子將悄悄長起的發絲都給別在了腦后,任姐肯定是早就看見了的,但她卻什么都沒說。
這年春節,龔玉和汪嵩過得還算愜意,今年的獎金要比去年多些,發的錢起碼能頂上兩個月的房租,錢一多,許多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都不叫事兒了。
譬如仍舊是給孩子發個紅包什么的。
只是汪嵩沒想到,一轉過年來,自己租的房子卻出了問題。
汪嵩是年初六回的川山,剛進屋,發現同屋的兩個小伙子也都已經在家坐著了,一見汪嵩回來,便都站了起來,滿臉愁苦地跟汪嵩說:
“兄弟,這房子咱們可能不好再住了。”
“怎么了呢?”汪嵩一驚,“咱不是去年八月才又簽了一年么,這才過了幾個月啊?”
“是,是又簽了一年,”一哥們猛嘆一聲,“只不過是跟二房東又簽了一年。”
“什么!”
汪嵩頓覺不妙,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二房東?又?不是,兄弟,難不成我第一年也是二房東簽的?”
“對,其實二房東就是那個中介小李,他當初跟正主房東簽了五年的合約,答應人家是用于自住,結果扭頭就轉租了出去,其實當時我們跟他簽約的時候也是跟你一個狀況,房東也沒來,都是他代拿合約的。”
“所以你倆也被蒙了?”
汪嵩突然感覺一陣頭痛。
“對,唉,現在正主房東回來了,要求我們兩天內搬出去。”
“賠償呢?”
汪嵩有些有氣無力地拍著腦袋。
“沒有賠償,小李已經離職了,現在連人都找不到。”另一個兄弟拍拍汪嵩的肩膀,安慰他說,“還好了兄弟,慶幸的是咱們下半年的房租還沒有交,否則就損失大了。”
“難道還不夠大么?”汪嵩有些欲哭無淚地拍了拍自己的口袋,“你倆算算賬,咱們的押金算是沒了吧,現在房東讓咱們趕緊搬出去,我們就得馬上出去租房子,這一屋子的東西也要收拾,接下來,搬家費,再找房子的中介費和押金,另外置辦東西的費用,兄弟,這可都是錢吶,我本來去年算是攢夠了下半年的房租,尋思著今年終于可以周轉開了,終于不用家里接濟了,可是現在這么一折騰……”
汪嵩說著就感覺頭痛欲裂,捂著腦袋就在那連聲嘆氣,就連他貓兒子在腳邊“喵喵”亂叫他都沒抬頭看一眼。
“沒辦法啊,”后面的兄弟把貓貓抱起來摸了摸,“這事兒肯定是越想越難受,咱就只能往好處想,沒事兒啊兄弟,你要是不嫌棄我們倆的話,咱就接著合租,好歹能分擔分擔中介費什么的。”
“不嫌棄,怎么會嫌棄……”汪嵩長嘆一口氣,“我就是覺得,唉,本來尋思著自己終于能攢點錢了,怎么現在感覺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呢?”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