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嵩知道龔玉要走,可萬萬沒想到她會以這樣一個方式離開,汪嵩盯著龔玉腦袋上的一頭綠毛,非常費解地憋出一句來:
“你腦袋是被驢給踢了么?”
“呃,哈哈,”龔玉嘻嘻哈哈地抓了把自己的頭發,怪不好意思地接話,“腦袋可能沒被驢踢,但頭發絕對是被驢給踩了,你看,這不都是驢蹄子上沾的草給染的么?”
“……”
汪嵩一言難盡地看著龔玉,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哎呀,其實我沒想著染這個顏色來著,你相信我,我腦子還是正常的……”
龔玉尬笑地解釋著。
“正常嗎,我沒看出來……”
汪嵩不相信。
“真的,我真沒想染這個色兒,就是我本來想去理發店染個稍微鮮艷點的淺棕來著,結果我的發型師就跟我說淺棕都已經是老土的顏色了,不夠個性,讓我再挑挑別的顏色,我就想著反正我要走了嘛,染就染唄,于是我就看中了個冰藍色……”
“你管這叫冰藍色?你什么時候瞎的?”
汪嵩突然指著龔玉的頭發怪叫,并且嚴重懷疑龔玉得了突發性色盲。
“怪叫個啥?”龔玉一拳捶在汪嵩的肩上,“你仔細看看,它確實是泛著藍的!”
“哎呀,哎呀,”汪嵩湊上前去仔細地辨別著龔玉頭發的顏色,發現它還真是個藍的,“你做這頭發給他錢了么?”
“廢話,連漂帶染,四百五呢!”
“你不該給他錢的,好好的一個冰藍色讓他給染成這樣,要我就倒過來找他要錢。”
汪嵩嘖嘖有聲地感慨著。
“就是說啊!”
汪嵩本是調侃,誰知龔玉卻認同了他的說法。
“他給我抹漂白劑的時候把藥水給抹到了我的頭皮上,結果導致我的頭皮過了敏,給我漂第三遍的時候我腦袋就疼到不行,疼得我喊停了第四遍,上色的時候頭上更是痛到難忍,沒辦法,就算沒染夠時間也只能洗了去,所以才會整出這么個不藍不綠的顏色……哎呦喂,你都不知道我當時遭的那個罪啊,我是真想著打個120去醫院看看來著……”
“我去,”汪嵩這下徹底無語了,“花錢找罪受,說的大概就是你了。”
“可不嘛……”
龔玉一臉的悲痛。
事實表明,龔玉這一頭綠毛的殺傷力果然很大,她去向任姐申請辭職的時候,任姐覺得她腦子被驢踢了,去向高哥提交辭職報告的時候,高哥覺得她腦子被驢踢了,半路遇到某位大領導的時候,大領導差點讓她直接走人。
“別別別領導,別著急攆我,我過幾天就走了。”
龔玉趕緊告訴領導自己已經提交了辭職報告,以防真的被當場趕出公司。
那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龔玉提交離職報告后的當天下午,宋澄澄也跟著提交了辭呈,理由是公司離她將來結婚的房子太遠了,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