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想著自己的女兒也嫁到了嶺南的馮家,許昂當初是想拒絕自家阿耶的安排的。
誰想到,這一年待下來,發現嶺南跟傳說中的不大一樣啊。
特別是廣州作為嶺南道的首府,除了天氣悶熱一些之外,其實并不比長安城差太多。
當然,青樓里的姑娘們,身材差了點,皮膚黑了點,這也是有的。
“許掌柜,這一次我們帶著兩船的糖霜回來,王府的制糖作坊,再也不用擔心糖霜不夠了。”
身邊一個伙計頗受許昂信任,這一次回長安,許昂也帶在了身邊。
“嗯,不過聽說長安城現在流行甜食,這兩船的糖霜,估計支撐不了多久就會賣光的。好在后面還有幾船的糖霜,馬上也要到了。等明年我們的甘蔗種植面積擴大個幾倍,就不用擔心糖霜不夠了。”
許昂現在對繼續去廣州,已經沒有什么抗拒了。
要是真能把廣州建設成大唐的制糖中心,管理著幾十萬畝的甘蔗地,許昂在廣州絕對可以過著非常舒服的日子。
反正伴隨這新式飛剪船的推出,長安城到廣州的水路,需要的時間大大的縮短,一年回一次的話,也不用特別長的時間。
“是啊,我記得以前大家買糖霜,都是幾兩幾兩的買,因為太貴了。以后糖霜多了……許掌柜,這……這糖霜多了,價格是不是也會下跌啊?”
伙計突然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你現在才想到啊?”
許昂一點都不驚訝。
任何東西,只要供應量突然暴增,價格出現下跌,幾乎是必然的。
許昂當初在壓榨作坊看到一捆一捆的甘蔗被提煉成糖霜,就知道長安城的糖價要下跌了。
但是這并不妨礙楚王府繼續推廣甘蔗的種植。
要知道,按照現在的糖霜價格,這一畝甘蔗地的收成,趕得上幾十畝粟米地。
這顯然是不正常的表現。
按照許昂的理解,一畝甘蔗地要是能夠頂得上五六畝粟米地的收成,就足夠吸引無數關隴貴族安排家中的人去嶺南買地種甘蔗了。
“那……那怎么辦?”
“沒什么辦。我們船上的糖霜,成本可是比天竺商人要低了不知道多少,再怎么跌,也不用擔心虧本。楚王殿下安排我等去嶺南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天了。”
“嘭!”
許昂的話音剛剛落地,伴隨著一聲輕微的碰撞聲,船只靠岸了。
……
五合居。
潘旺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將糖醋里脊、糖醋排骨等幾道新式甜口味的菜肴,以及各種甜點的價格給上調了兩成。
不用說,這樣肯定會導致一部分顧客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