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重量。
全都落在肘部,尋常人不多時就要力盡,要么便是肘部疼痛難忍。
陳季川苦練數月,渾然不覺。
甚至還有余力,先撇開左手叉腰,單以右肘右抵地,全身向右徐徐翻轉,呈側臥之狀,等到右肘痛時,恢復原狀。再注力于左肘左部,全身向左翻轉呈側臥之狀。
如此反復數十次。
早功已盡。
陳季川這才起身,兩臂肘部早已紅腫。徐步回到住處,用藥水將肘部浸泡清洗,感受藥力滲入,這才完功。
“霸王肘第二層快成了。”
“再過幾日,可以將青石換成粗糙麻石,或者更激進些,在地上挖一條長槽,取大小不等光滑石卵,和以泥沙,放入槽內,用水灌之,等凝成一塊,人在石卵上練習。”
如此漸進。
最后用棱角不等之碎石子,和以泥沙,如法入槽中,加緊練習,也不覺痛苦后,則其兩肘之堅實當如鋼澆鐵鑄一般,縱以利刃砍之、重錘錘之,亦不能損。
用以擊人,能不穿胸透腹?
“霸王肘練的是兩肘。”
“鐵膝功練的是兩膝。”
“學武之人,技能不患其多,愈多愈妙。全身各部,多練到一處,即少一受攻擊之處,且有時也能利用平素不注意之處而制人。”
陳季川估摸著。
以他如今的武學造詣,身體素質,將此二功練成,僅三五年即可。若不計源力,更能速成。
陳季川以往最缺的就是時間。
可逃出黑獄之后,時間反而是最不缺的。
“慢慢來。”
“大燕世界三五年,即便大半時間不在,以十五年計,現實中也不過十二三天,足夠我在這里按部就班,練成一門門武藝。”
陳季川心中不急。
練完霸王肘,按著往常,該是修習其他武學。等到午時過后,再指點弟子。
但今日不同。
“天快亮了。”
“要早些趕路,盡快安定下來。”
陳季川看看外面已經完全升起的太陽,心里琢磨的是現實中的天色。
估算時日。
現實也該蒙蒙亮。
陳季川有心與譚腿高手一戰,卻不愿為此耽擱現實,滯留險境。與高手切磋,來日方長。只要留的性命在,早早晚晚都行。
……
“太爺要走?”
魯長壽看著跟前這位陳太爺,一時錯愕。幾個月來,陳季川在泰青山一心練功,從未下山。更興致勃勃,要等譚派高手前來,與之切磋。
怎的——
“半年就回。”
陳季川笑道。
這要是魯長壽的太爺爺魯雄,亦或是爺爺魯子健在,就絕不會多問,因為當年陳季川神出鬼沒,常常消失無蹤,魯雄父子跟隨已久,早就習慣。
可幾十年過去。
魯長壽哪里知道陳太爺還有這個‘怪癖’,難免慌神,以為是自己怠慢了。聽陳季川說半年就回,才松了口氣,恭敬道:“太爺有什么事,長壽可以代勞。”
“不用了。”
陳季川擺擺手,也懶得找借口去解釋,只道:“今日就走,你也不必相送。這住處給我留著,半年后我還要回來的。”
“長壽不敢!”
魯長壽忙道。
“好好打。”
“不要有壓力。”
陳季川拍拍魯長壽肩膀,鼓勵道。
他這個時間離去,白天趕路,等晚上歇腳再回大燕的時候,至少過去七八個月甚至更長時間。譚派十三太保很可能已經到了嶺南,他不一定趕得上。
“太爺放心。”
“長壽一定不墮太爺威風!”
魯長壽一臉堅定,肩上無形壓力似乎更重。
陳季川見一番話適得其反,沒了興致,轉身就走。一步跨出,身輕如燕,消失在后山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