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闖蕩江湖,做生意,走南闖北,不幸染上了麻風病,身受痛楚,久治不愈,這病還會傳染給別人,林夫人身份高貴,譚某生怕有所冒犯,因此心下惴惴。”
麻風病!
這事可夠嚇人的。
你不怕傳染上麻風,就盡管來撩好了。
三姨太的臉上愣了一下,隨即上上下下又打量譚天保一通,然后說道:“麻風?嗯……這樣啊,你今天就別走了,住在我這兒。”
啊?
譚天保大驚失色。
什么意思?我別走了,住在你這兒……
到底是我麻風還是你神經?
我住你這兒,林銘球住哪兒?
“噗嗤……”
三姨太笑了,“譚天保,你發什么呆?沒關系的,林御史沒在這兒,他去襄陽了。”
“……”
無語。譚天保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憋哧了一陣,他咧嘴一笑,“林夫人,謝謝您的關照,只不過……小人是個粗人,而且身體有病,實在不能……”
“沒關系,”三姨太脆脆快快地打斷他的話,“麻風么,我不怕,我小時候學過醫,最擅長治療此癥,今天我就拾起舊時的手藝,給你治治病。”
“這個……不用了,怎么能麻煩林夫人,勞您的大駕?小人這病——還是我自己想辦醫治吧。”
“哈哈哈……”
三姨太一陣大笑。
譚天保一點也沒笑。
“譚天保,”三姨太用嘲諷的目光看著他,“你別蒙我了,我真的學過醫道,麻風,得上這種病以后骨節粗大,臉龐變形,渾身形癡而神滯,你根本就沒有一點病癥的模樣,哪里來的麻風,你在騙我。”
當面戳穿。
夠尷尬的。
譚天保嘿嘿一笑,“林夫人,果然高明,譚某佩服。說實話,我今天確實有事,還請您諒解,如能放我和同伴出去,自然感激不盡。”
三姨太收起笑容,幽幽地說道:“你就這么懶怠跟我說幾句話?”
譚天保心里一動。
他心念稍轉,已經明白過來——三姨太倒也不一定是春心萌動,只不過象這種大富大貴的婦人,平時寂寞慣了,常年無趣,能夠遇到心儀之人,多呆得片刻,說幾句開心話,自是快慰無比。
“林夫人,我是個跑江湖的人,如果您愛聽,我講一段以前的舊事,如何?”
“好呀。”
當下,譚天保把過去自己曾經的那些經歷,東拼西湊,揀著精彩的部分,象是講評書一樣,講給三姨太,他閱歷豐富,口才又好,說得扣人心弦,引人入勝。
三姨太自是聽得津津有味。
兵匪交鋒,江湖奇聞……經過譚天保的舌粲蓮花,跌蕩起伏驚險曲折,再經過足尺加三,真個是讓三姨太都聽得迷住了。
“譚天保,真好,你真是個大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