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梆子這個“混入王府”的主意,細想想漏洞百出,是個不折不扣的餿主意。
但袁宗弟并非有謀略的人,當下也來不及多想,便匆匆同意了。對淳于迥說道:“先生不必害怕,咱們殺了王爺就走,只要混入府里,一切好辦。”
淳于迥沒辦法,只好答應下來。
三個人匆匆將幾個皂隸的尸體,塞進路旁的爛柴堆里。
用土掩蓋了血跡。
然后又喬裝打扮一番,直奔王府而去。
不論如何怪異——剛殺了人就去王府冒充大瓣蒜,總之象袁宗弟這類大蟲,做出這等事來毫不稀奇。
這種人的膽子和兇悍不可用常理度之。
大搖大擺來到王府,向門衛稟報:“請回稟主事管家,淳于迥愿意入府問診。”
門衛疑惑地問:“后邊這倆是誰?”
淳于迥答:“是我徒弟。”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剛才派人去抓你,沒遇到嗎?”
“沒有,”
三個人被帶進府內,但是并沒有去鄭王的住處,而是拐彎抹角,被家丁帶著進入另一處王府角落里偏僻小房間,見到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公子。
“見過世子殿下。”
原來是鄭王的大公子,嫡長子。將來要繼承王位的。
淳于迥三個人趕緊跪倒叩頭。
世子傲慢的昂著頭,對這三人不屑一顧,懶洋洋地說道:“想明白了?可愿意為父王醫病?”
那副神情顯然就天是老大我是老二。
淳于迥道:“愿意。”
“嗯,讓管家帶你們去父王殿里,注意小心聽話,不可造次。”
“是。”
“我這有一味藥,你們一并給父王服下。”
世子一擺手,旁邊的隨從將一包藥草遞到淳于迥的手里。
這事有些奇怪,世子給的什么藥?
但是不敢問。
在隨著管家向外走的時候,三梆子暗暗向袁宗弟使眼色,意思是——這里頭有貓膩。
但是袁宗弟不予理會。
他是個膽大包天的人,進了王府并且能夠見著鄭王——這就足夠了,到時候快刀斬亂麻,一刀了帳。誰管它有什么其它的羅唣事。對于三梆子的提醒,根本不在意。
接近鄭王住的宮殿,三梆子偷眼觀察——殿內外戒備森嚴,光護衛士兵就有二三十個。
進入殿內,看見殿里的衛兵又有十多個,內堂有里設著幔帳,雕花大木床上躺著鄭王爺,身子肥胖,病體沉重。有侍衛家丁引著三人入堂拜見,叩頭行禮。
“草民淳于迥等,給王爺診脈。”
正在淳于迥要把脈的時候,忽然從外面匆匆走進幾個人來。
其中一個年輕公子,頭戴幞頭冠,身著錦袍,衣著華麗,朝著淳于迥厲聲喝道:“哪里來的刁民,意欲何為,從實招來。”
淳于迥等人都愣住了。
那錦袍公子一揮手,“搜身,查查他們所帶何物。”
袁宗弟和三梆子對視了一眼。
搜身……那是萬萬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