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豐榮抬起頭,目光里閃現出一抹危險的亮光。
這人,留不得。
首先兩人只是酒肉朋友關系,關系不牢靠,說不定背后就會捅他一刀。
第二,鐘得權是唯一的目擊證人,萬一在警察的逼問下,道出了他的這些事情,就全完了。
所以。
孫豐榮露出了殺人的眼神。
鐘得權原本還處于嚴中洪倒下死亡的驚訝狀態之中,心里察覺到四周出現了異樣,他回過神來,順著疑惑的地方望去,正好與孫豐榮那一道殺人的目光對視了上來。
鐘得權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了心頭。
“孫豐榮,人我們解決了,趕緊走吧。”鐘得權顫抖著嗓音說道。
他一時之間拿不準孫豐榮那眼神所要表達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只能率先打破沉默,試探一下后者。
“走,不走。”
孫豐榮眼里的血腥意味越來越濃。
原本捂住肚子的手放了開來,對傷勢不管不顧了起來,雙手往前伸,擺出了一副準備干架的姿勢。
“為什么不走?還留在這里干什么?嚴中洪都死了。”
鐘得權想起了一人,是啊,那個男人還在呢,走不掉。
他轉頭,望向四周,卻發現,完全找不著林羽的身影,后者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離開了酒吧。
該死的。
這家伙,什么輸的人接受像王道機那樣的懲罰,這擺明了就是讓他們自殺殘殺,自己在一邊坐收漁翁之利。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鐘得權恨不得將林羽踩在腳下,狠狠地揉搓幾下。
“我說不走就不走。”孫豐榮的目光牢牢地鎖定住了鐘得權,給人一種隨時都要撲上來的架勢。
鐘得權的心里泛起了幾分的恐懼感,他不敢直視孫豐榮的眼神,心虛般地說道:
“你不走,那我走。”
鐘得權甩了甩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只是沒走幾步,他就感覺到后背出現了一股勁風,來不及轉頭一看,整個人就撲倒在了地上,鼻子撞到了地板,發出了咔擦的一道響聲,隨后鼻子一暖,鼻血從中噴射了出來。
鐘得權搖晃了幾下暈沉的腦袋,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偷襲自己。
可是,偷襲并未完,他還未往后看,喉嚨就被人勒住了。
“呃~”
呼吸不通順,氣管的氣壓產生了變化,整個人憋著氣,胸腔被擠壓得厲害。
鐘得權臉色通紅,額頭青筋暴起,死死地咬著牙,雙手用力地掰著偷襲之人的手臂,想要反抗。
可是,他發現,無論再怎么使勁,偷襲之人的手臂依舊一動不動的,似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死死的鎖住了他。
他此刻的感覺,就好像是遭蟒蛇纏身一樣,他越掙扎,反而會被纏繞得越厲害。
“孫豐榮,是不是你?”
鐘得權放棄了掙扎,嗅著偷襲之人身上的氣味,得出了偷襲之人的身份。
沉默。
迎接他的,是沉默不語,但是手臂上的力道緩了緩。
絕對是他。
鐘得權心里肯定地想道。
“孫豐榮,你為什么要殺我?”
趁著能夠換氣的功夫,鐘得權又問了一句。
可是,迎接他的,還是沉默。
緊接著,手臂上的力道強了幾分,偷襲之人似乎準備速戰速決。
鐘得權自知是問不出什么東西來的。
他伸出手臂,用力一扭,竟抓到了偷襲之人的頭發,隨后猛地一扯,后者吃痛之下,手臂松了松,趁著這個功夫,鐘得權用另一只手使勁往后者的手臂上一摳,摳下了一大塊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