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背叛過羅伯斯庇爾一次了,羅伯斯庇爾絕不會再相信你們,否則,他就不會這樣去討好那些無套褲漢。他之所以還沒有砍掉你們的腦袋,那是因為他還不確定無套褲漢是不是真的像從前那樣繼續站在他的一邊了。但我要告訴你,人是健忘的,尤其是在受到了物質收買的時候。無套褲漢只要站到了他的那邊,你、,還有你們就一定會走上丹東他們的老路!”面對著議員保羅·巴拉斯,富歇這樣說道。
“但是,大家都太過恐懼,不敢有所舉動。”巴拉斯回答道。
“那么,我們就想辦法讓他們更恐懼一點,這種恐懼,最終一定會讓人們行動起來的。”富歇低聲說,同時露出了豺狼一樣的惡狠狠的微笑,“巴拉斯先生,你的手上有沒有非常可靠,就像夏綠蒂·科黛那樣的人?”
“你想要刺殺羅伯斯庇爾?”巴拉斯悚然道。
“不,我并不想采用這樣的辦法,這樣的辦法即使能成功,帶來的后果太不可預測。”富歇搖了搖頭。當初科黛刺殺了馬拉,卻并不能阻止恐怖統治的出現。甚至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行為為雅各賓增加了一個烈士,還讓雅各賓派的統治更為穩固了。
“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巴拉斯問道。
“找一個人,刺殺庫東。刺殺必須在人多的地方進行,行動必須失敗,這個失敗的人必須自殺。”富歇說道。
巴拉斯沉默了,當富歇說出這句話之后,他自然就明白了富歇所有的意思。刺殺沒有成功,所以不至于引發暴風驟雨般的反應,但是刺殺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旦行刺不成,刺客立刻果斷地自殺,這樣的事情,不可能不調查。只要一調查,從無套褲漢到國會議員就會人人自危,到時候就會有很多的空隙可以鉆了。
在這個時候,只需要過去對人家說一句“公安委員會已經在調查你了,下一批被逮捕的人的名單中就有你”,就足以讓很多人為了自己的性命,去和羅伯斯庇爾拼命了。
“你可以去找一下塔利安,他或許認得這樣的人。”巴拉斯說。
塔利安出身底層,就出身來說,是不折不扣的無套褲漢。他原本是埃貝爾一派的人,在羅伯斯庇爾清洗埃貝爾一派的時候,他正在波爾多地區擔任特派員。
埃貝爾等人被殺之后,他被召回。羅伯斯庇爾指責他在波爾多濫殺無辜,貪污公款,并將他開除出雅各賓俱樂部。如果沒有其他的變化,他的下一步肯定是要上斷頭臺了。但在這個時候,富歇卻當選了雅各賓俱樂部主席,打亂了羅伯斯庇爾的節奏,于是塔利安便幸存了下來。
塔利安在革命前和一些底層的犯罪團伙有來往,他又是埃貝爾的心腹,肯定能找到忠于埃貝爾,對羅伯斯庇爾等人恨之入骨的人。這種事情找他的確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