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了一百多個波蘭人,帶隊的除了維比茨基,還多了一個叫做東布羅夫斯基的人。
這位東布羅夫斯基是個高大的胖子,聽維比茨基介紹,這人原本是波蘭軍隊的騎兵軍官,當年曾經在德累斯頓騎兵學院接受過培訓,并在德累斯頓選帝侯的軍隊中服過役。后來有參加了這次波蘭起義。并在起義中表現突出,深受大家的信賴。
“然而這什么用都沒有,我們還是打不過俄普奧的侵略者。在我們陷入低潮的時候,我從我的朋友維比茨基那里聽到了您的關于持久抗爭和游擊戰的理論。這給了我很大的啟發,讓我在絕望中一下子找到了方向。法國的革命和波蘭的獨立并不是相互分隔的兩件事,而是相互支援,相互成就的。維比茨基提到了您這里不但有最先進的武器,也有最先進的戰術和思想。所以,我們來到您這里,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
一見面,東布羅夫斯基就緊緊地握住約瑟夫的手,這樣說道。那個樣子就好像失散多年的黨員終于找到了組織一樣。
約瑟夫把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道:“東布羅夫斯基先生,請您先坐下喝口水。如您所說,我們法國人民的革命事業,是和整個歐洲的解放事業緊密相連的。而我本人對于波蘭人民反抗壓迫的勇氣,一直是非常的欽佩的;對于波蘭人民一直以來的遭遇表示深切的同情。”
他看著東布羅夫斯基坐了下來,自己便也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東布羅夫斯基先生,如果您來尋求我們的幫助,那有一些話,我是需要提前說明白的。嗯……這可能有一點不太好聽,但是為了波蘭的獨立事業,我希望,您和您的同志們能夠聽我說完。我知道,貴國有一些同志,對我們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們希望我們法國能夠先在戰場上打垮俄普奧的主力,然后波蘭就可以趁機恢復獨立。我不得不說,如果波蘭的革命者都抱著這樣的希望,那么最終的結果可能會讓你們很失望。”
“您請繼續講。”東布羅夫斯基道。
“普奧俄三國都是非常強大的國家。而法國的敵人還不止是這么幾個。我們的敵人還包括強大的英國和西班牙。事實上,對抗這些敵人,我們已經非常的吃力了。長期的戰爭,讓法國人民也承擔上了巨大的負擔。所以,從這場戰爭開始的時候起,我們法國都是期待著能有一個互不干涉的和平的。而到了現在,實際上,這種對和平的渴望還變得越發的迫切了。因此,即使我們在戰場上擊敗了敵軍,只要他們向法國提出和平,那么法國是很難拒絕這種和平的,也是很難在這種和平上附加太多的條件的。嗯……我這么說,您明白了我的意思嗎?”
東布羅夫斯基臉色蒼白,他遲疑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您的意思是,法國和他們的和平條件中,不會包括波蘭的獨立。”
“是的,就像法國的革命,主要只能依靠法國人民自己一樣;波蘭的自由和獨立,歸根到底也只能依靠波蘭人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