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肖恩坐了下來,呂西安又道:“另外,我也向您介紹一下坐在我身邊的這位朋友,嗯,這位是阿蘭,阿蘭·杜松,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合伙人,巴黎最有錢的銀行家之一,是一個非常有信譽,值得完全信任的人,您有什么要說的話,都不需要避開他。”
“您好,杜松先生。”肖恩又趕緊站了起來。
就在這個昏暗的角落里,呂西安和肖恩交談了好一陣子。后來肖恩回憶這段歷史的時候是這樣說的:
“呂西安·波拿巴先生就像弗萊思節夫人說的那樣,是一位非常有同情心的人。他在了解了愛爾蘭人的苦難之后,對我們的遭遇非常的同情。他向我承諾,會幫我爭取到一個在國民議會上,向那些尊貴的國會議員們發出呼吁的機會。
只是,我并不擅長演講,而且我得法語也帶著很重的口音。為此波拿巴先生還專門幫我找了一位老師,訓練我的演講。甚至他還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親自指導我起草演講稿。而我在那次演講中,最為著名的那段話,也就是:
‘我們愛爾蘭人,除了熱血和生命,以及一個不共戴天的仇敵——英格蘭之外,的確一無所有。但這仇敵,不也正是法蘭西,乃至全世界熱愛自由熱愛正義的人的仇敵嗎?我們難道不應該同仇敵愾,團結起來一起戰斗嗎?我可以向各位保證,我們愛爾蘭人決不會吝惜鮮血和生命;我可以向諸位尊貴的先生們保證,你們每給我們一顆子彈,將來,法蘭西的年輕人就能少流一滴血!’其實是波拿巴先生寫的。而波拿巴先生在幕后,為愛爾蘭人民的獨立作出的不為人知的努力就更多了……”
在呂西安的努力下,國民議會通過了名為《與愛爾蘭關系法》的法案,宣布和愛爾蘭人結成牢不可破的聯盟,共同對抗人類的大敵英格蘭人。國會還敦促督政府立刻拿出切實的行動,撥出專門的款項,支持愛爾蘭人的正義的斗爭。
而拿了“軍工聯合體”的錢的督政府的行動也相當的迅速,很快就批出了一筆專款,用于支援愛爾蘭人民的革命。當然督政府的庫房里并沒有那么多的錢,于是急公好義的阿蘭·杜松先生為督政府提供了融資服務。
這筆錢很快就轉到了“軍工聯合體”的賬目上,用以推動兩個計劃,一個是武器的支援,一個是人員的培訓。總之,整個事情推進得格外的高效。自從熱月政變之后,就很少看到法國政府能在什么事情上行動得這樣迅速了。當然也有傳言說,這些撥款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根本就沒有出過巴黎,而是直接當成政府行動潤滑劑而消耗掉了。
“軍工復合體”的效率就是高,撥款到位的當天,肖恩就得到消息,“法蘭西軍工復合體”可以在半個月內完成第一批無償援助給愛爾蘭兄弟的武器的生產和裝船,現在需要他立刻愛爾蘭人民取得聯系,以便將這些寶貴的武器送到最需要它的愛爾蘭兄弟手上。
一個月之后,“飛翔號”飛剪船,載著滿滿的各種武器,以及肖恩和另一個叫做利亞姆的愛爾蘭人也上了這條船。
之所以拖到一個月之后,這并不是因為法國人的動作慢了,而是愛爾蘭人那邊要安排好接船什么的花了更多的時間。
“兩位先生,你們不暈船吧?”一上船,肖恩就被戴克船長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不的,我們不暈。”肖恩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