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特他們家同樣也走了胡拉漢隊長的門路的人也不少。他們便一起出了村子,然后拼命的往自家的地里趕。
在路上,馬特經過了自己以前居住的村子,那里已經被燒成了一片白地。馬特還記得,他們被強行遷走的時候,村里的一位老人抱著村口的一棵大樹說自己死也不會離開。然后一個英國士兵就用刺刀幫他實現了誓言。到現在村口的那棵樹上面還有一個深深的刺刀印子呢。
馬特家的田地就在過去的村子旁邊,如今綠油油的馬鈴薯長得正好,已經開始結出小小的花蕾了,再過十來天,這片田地上,就會開滿潔白的花朵了。
這段時間也是馬鈴薯生長最為關鍵的時間了。如果這段時間打理不好,影響了收成,不要說一家人吃飽飯,但是“借”的胡拉漢隊長的錢,還有上面的安德遜子爵的租子就都交不上了。而這兩個人,任何一個都不是馬特他們一家能夠惹得起的。
農民們便在田間勞作了起來。既然胡拉漢隊長允許大家回去得晚一些,大家便干脆多干了一陣子。一直干到夕陽染紅了天邊,大家才收拾起東西往回趕。
等大家到了村口的時候,太陽已經落下去了,月亮也已經升了起來,一群農夫扛著各種農具,走到了村子門口。若是后世的某些有點布爾喬亞脾氣的人看到了這幅圖景,說不得就要裝作雅興大發的來句“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了。
不過這會兒,大家誰都沒有這樣的悠閑的心境,都只等著胡拉漢隊長那邊給自己把板橋鋪上來好進到村子里面去。
一根比早晨的時候窄很多的,只能容一個人通過的木板遞了過來,架在了壕溝上,幾個愛爾蘭治安部隊的黑狗子都拿著刀槍,舉著火把站在那里:
“一個一個的過來,過來了先把農具放下,舉起手讓我們搜身。”
村民們便一個一個的從這道狹窄的橋板上走過去,把農具放地上,然后舉起手讓那些黑狗子搜身。黑狗子們每搜查完了一個,才允許下一個人過來。
這樣過了一會兒,眼看就要輪到馬特的父親了,但是一個人卻突然一下子插到了馬特父親的前面,走上了板橋。
“這誰呀!”馬特輕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