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誰會去記一個黑人的全名是什么?”呂西安回答道。
好吧,他們的這種態度,的確是有點種族歧視了,畢竟,這是十九世紀的第一年,這個時候還沒有黑命貴,甚至就連黑人應不應該算人類,都還存在一定的爭議呢。拿破侖和呂西安的態度實際上還真算不上特別的反動。
“好了,不要管那些沒有用的事情了。”約瑟夫說,“重要的是如何盡可能的挽回損失,甚至給英國人還有美國人制造麻煩。先想一想,我們的底線是什么?然后再考慮一下,我們和他們各自有什么問題存在。再來考慮一下,我們都能接受怎樣的結果。嗯,你們猜猜,那個……嗯,你們猜一猜,他們的底線是什么?”
拿破侖沒說話,卻看了一眼呂西安。
“難道不是獨立嗎?”呂西安道。
約瑟夫聽了,心中不由得搖了搖頭,正要開口,卻見拿破侖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道:“我愚蠢的弟弟呀!你的腦袋每天都在想什么呀?你要再這樣下去,下一次開會,我們就應該把你一腳踢出去,讓那個惹禍精來代替你的位置了。如果那個……只想要獨立,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問題。但是你忘了,政治上的舉動,一定有經濟上的原因。他要的不是名義上的獨立,他要的是改變圣多明各的土地制度,就像我們法國的革命一樣!這才是我們真正和他們的矛盾所在!”
呂西安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一拍巴掌道:“那還不好說?這事太好辦了!不就是因為那些黑人沒有土地嗎?嗯,現在在理論上這些黑人都是法國公民。那么理論上他們同樣擁有移民到路易斯安納的權利嘛。為了鼓勵移民,我們指定的那個連續耕種五年,就能擁有土地所有權的制度一樣也適用于他們,不是嗎?我們就讓他們移民到路易斯安納好了!雖然他們是黑人,但也是說法語的黑人呀。”
“你覺得他們會相信我們?他們不會擔心,我們把他們裝上船,然后直接就拖到佐治亞,賣給那邊的美國佬?”拿破侖道,“不過你的建議也有一些道理。讓我再想想……”
“想想他們的弱點,拿破侖。”約瑟夫說,“海……圣多明各那地方的富庶是建立在貿易的基礎上的。我相信,那個能夠在法國、英國、西班牙這三個雞蛋上跳舞的那個誰,應該也是能理解這一點的。我們要讓他相信,如果無條件地剝奪法國白人的土地,那他和他的國家就會被排除在整個的貿易鏈條之外。而一旦被排除在這根貿易鏈條之外,他們哪怕拿到了土地,也只能過苦日子了。”
“他們就算真的給了錢,英國人、西班牙人、美國人也不會讓他們進入貿易鏈條的。因為他們不是一個好榜樣。如果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那就是在鼓勵他們自己內部的叛亂了。相反,只有我們才能夠給他們繼續提供貿易的機會。我覺得我們從這個角度可以和杜桑·盧維杜爾好好談談,他應該是個能談一談的人。”呂西安說。
“那么,我們的底線是什么呢?”拿破侖又說道。
“圣多明各留在法蘭西之內。對白人的土地只能贖買,而且是真正的贖買,但是我們可以給他們提供低息貸款。當然也保證他們的法國公民權。這樣他們欠著我們的錢,又只能用我們的貿易渠道,我們的經濟損失也能挽回一些,而且還能將他們繼續捆綁在我們的戰車上。”呂西安道。
“我們還應該要求對港口的控制權,至少是軍港的控制權,以便我們在這里安排一支艦隊。以威懾英國人和美國人。我們要在那里迅速的修建起堡壘,囤積起煤炭,然后再把蒸汽船弄過去。到那個時候,就美國人那點海軍,呵呵……”拿破侖說道,“另外,我們將在圣多明各的白人轉移到路易斯安納,也算增加了路易斯安納的法國白人。不過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