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路易舉起一萬法郎的牌子之后,就再也沒有人提出新的報價了。甚至就連拍賣師的動作也一下子變快了。
依著拍賣的習慣,拍賣師總是會盡可能的拖時間,好讓更多的人有時間下定決心,提出更高的報價的。有的時候,在“XX元第一次”和“XX元第三次”之間,他能拖出十分鐘出來。
但是這一次,拍賣師幾乎是以后世赤兔國中央電視臺播報天氣預報的時候的語速,迅速的就說完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而且還在嘴巴里還說著“第二次”的時候,就已經一錘子敲了下去。
緊接著拍賣的就是六號車廂了。這節車廂比五號車廂要好一點。但依舊不是位置最好的車廂。但是這節車廂的價格卻漲得飛快,底價一千法郎剛剛亮出了,許多牌子就迫不及待都舉起來了,一眨眼功夫,價格就上升到了三萬法郎,而且上升的速度還沒有一點要下降的意思。路易只是低頭喝了一口咖啡,抬起頭來就發現報價已經變成了五萬。
“他們要是知道這節車廂里面坐著的到底是誰,不知道會不會后悔。”路易忍不住想道。
路易知道,這些家伙,尤其是那個屢屢出價的叫做內森·羅斯柴爾德的家伙,之所以愿意為這一節車廂這樣花錢,那是因為他們相信波拿巴一家伙坐在這節車廂上。他們希望能有機會借此和波拿巴家的人拉上關系。只是,他拍下這節車廂,還真的不是給自家人用的……
價格繼續上漲,很快就到了八萬。這時候大多數的競價者都已經退出去了,只剩下幾個猶太人或者外國人還在相互爭奪。最后,還是內森·羅斯柴爾德更愿意花錢,以十萬兩千法郎的價格拿下了這節車廂。
也許是在爭奪六號車廂的時候,耗費了太多的力氣,所以越到后面的車廂,雖然在理論上環境更好,但是成交價卻開始明顯地下降,到最后一節車廂的時候,葛朗臺先生甚至只用了兩萬法郎就把他拍下來了。
拍賣會一結束,除了路易立刻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之外,剩下的成功的買到了票的商人們便都自覺地留下來接受各家報紙的記者們的采訪。在采訪中,他們都表達了自己對法蘭西的熱愛,以及對于慈善事業的支持。
“羅斯柴爾德先生,就我所知,您并不是法國人,您為什么……”一個記者這樣向內森·羅斯柴爾德問道。
“啊,這位記者,您可能弄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就在上個月,我向法蘭西移民局提出的入籍申請已經獲得了批準。所以如今,我已經是一個光榮的法蘭西人了。”內森·羅斯柴爾德立刻用一口帶著些意大利味道的法語回答道。據說,為了能說出這種口音,內森·羅斯柴爾德很花了一些功夫。
“是這樣嗎?那么我先要祝賀你了。”那個記者趕緊又問道,“您為什么要加入法國國籍呢?”
“那當然是因為法蘭西是世界上最民主,最自由的國家。”羅斯柴爾德回答道,“我是一個熱愛自由的人,哪里有自由,哪里就是我的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