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壽王臉上也露出滿意笑容,似乎完全感覺不到馮紫英話語中隱藏的意思,“紫英能得喬公推崇到青檀書院,想必定能學有所成,日后文武兼資,定能為朝廷效力,為君分憂,……”
“謝殿下的期許,紫英與書院同學皆是一腔拳拳報國之心,定不負殿下厚望。”
馮紫英文縐縐的話都用得差不多了,然后退后一步,示意許獬他們趕緊上來接上,也順帶在官應震眼神示意下,替他們介紹。
“殿下恐怕還不認識,這一位是我大周以詩劍風流聞名的江南才子許獬許子遜,殿下應該聽說過其名,……,這一位是咱們青檀書院北直隸頭號才子范景文范夢章,……,這一位是南直隸方有度,字方叔,其詩文名滿徽州,……”
反正這位壽王殿下對這些情況也不了解,馮紫英自然要大吹特吹。
士林文人固然對天家宗親不需要俯首低眉,但是若是能博得這些個天家宗親的好評美譽,那他們當然也是樂見其成的。
尤其是這意味壽王殿下乃是皇上嫡長子,日后沒準兒就是太子,一二十年后坐上大寶之位也并非不可能,現在能有這樣一份香火緣,那當然是極好不過的。
沒聽見剛才壽王殿下說起十多年前的呼倫塞一戰,皇上和忠順親王都還能記得馮紫英的大伯和父親,有這層關系,那就不一樣。
對于馮紫英鄭重其事的介紹,壽王顯然也是很高興的,分別于許獬、范景文、方有度一一見禮。
許獬還要好一些,畢竟年齡和經歷都擺在那里,但是對范景文和方有度來說,兩人都是既激動又興奮。
這樣的機會,可以說是馮紫英拱手送給他們的,若非馮紫英把他們推薦進入這接待組,這會兒又一力替他們吹捧以求在壽王心目中留下印象,他們怕是再有十年都未必能趕上這樣的機緣。
特別是方有度,他本來就是徽州一貧寒人家之子,可以說來青檀書院讀書之前,甚至連本縣都未曾出過,到書院之后他就感受到了差距,力圖通過努力來改變自己將來的命運。
方有度本來氣量就不算多寬廣,之前也一度有些嫉妒馮紫英,但是馮紫英的表現委實無話可說,對他們這些同舍也是關照有加。
連傅宗龍這個一直對馮紫英耿耿于懷的對手都不得不承認不如對方,今日馮紫英的這番作為更是讓方有度感激涕零。
對馮紫英來說,這的確不算是什么。
山東之行讓其收獲了太多美譽,也帶來了很多資源,當然也有許多風險。
不過以他的年齡,那些風險暫時都還不會直接變成現實,只是一種風險可能,所以還有時間來解決,他所要做的是把這些資源便成屬于自己的積淀。
像到青檀書院來讀書其實就是一種資源變現。
當官應震陪著顧秉謙和壽王張炎出現在臺下時,整個會場還是引起了一番震動,不過好在這是士林講學,并非朝廷事務,所以繆昌期、朱國禎、王永光、湯賓尹等人也只是在臺上起身略微一禮便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