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國事、范景文和賀逢圣望過來的目光里也是充滿了鼓勵和欣慰。
練國事不用說,上科就中舉了,至于說范景文和賀逢圣就從未考慮過秋闈過不了的事情,他們的目標都是沖著后年春闈去的。
對于馮紫英能夠過秋闈他們都是樂見其成的,畢竟這一年來馮紫英給書院帶來的變化,給他們帶來的提升,他們都內心清楚。
尤其是范景文和賀逢圣,他們都意識到后年春闈如果他們二人能過,馮紫英絕對功不可沒。
因為春闈主要就是考時政策論,而馮紫英在這一年里給他們的思想理念和學習考慮問題的方法上都帶來了本質性的轉變,這也是他們覺得收獲最大的。
經義對他們來說早就不是問題了,要想在春闈中折桂,那就只能是在時政策論上出彩。
可以說現在青檀書院的學子們比起一年前,在時政策論的水準上都有了一個很大的提高。
馮紫英潛移默化給他們帶去的辯證法看問題研究問題,使得他們能夠從不同角度更中立更客觀的來研究判斷,這也意味著他們寫出來的時政策論邏輯更嚴密,論證更堅實,整個文章更具說服力和感染力,而這往往就是博得房師們認可的關鍵。
“多謝山長的鼓勵,紫英定會竭盡所能,不負山長厚望。”馮紫英拱手一禮。
官應震微微點頭,“君豫不用說了,夢章和克繇你們兩位秋闈我是不擔心的,春闈能否一躍而過,還要看你們發揮,但我個人還是很看好你們倆的,嗯,西園里邊我不點評了,大家心里都有數,東園里邊,也頗有幾個可以沖擊一下的,玉鉉和紫英也算是其中之二,另外大章、鹿友和仲倫也都可以一搏。”
官應震提到的幾個都算是東園中的佼佼者,大章是鄭崇儉,仲倫是傅宗龍,鹿友則是吳甡,鄭崇儉傅宗龍一直都算是乙舍的風云人物,而吳甡則是甲舍的英才。
聽到官應震這般點評,馮紫英心里越發自信,把自己列入了可以沖擊春闈的角色,那意味著官應震基本上篤定自己秋闈沒有太大問題了,這一年多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
“我這么說,既是鼓勵大家要有信心,但是也希望大家要更加勤奮努力,每年秋闈春闈名額就那么多,你在努力,也許人家會比你更努力,你現在覺得自己行,沒準兒明年就會有更努力更優秀的出頭,紫英,你心思雜,尤其需要比別人更努力,……”
馮紫英也知道官應震的提醒是什么意思。
自己充當信使并沒有瞞他,官應震沒有反對制止,只是希望他要擺正位置,把讀書還是要放在第一位,一旦過了秋闈春闈,那便是天高任鳥飛了,那個時候自己才有更充裕的時間和精力,也才有更廣闊的的舞臺來供自己施展。
一直等到練國事他們離開,官應震這才單獨把馮紫英留下來。
“兩浙那邊才開始動手,楊鶴果然厲害,一口氣拿下了兩名知府一名同知,加上兩浙鹽道上的九名官員,外帶兩個兵備道的官員,……”
官應震輕輕嘆息,“紫英,你悟性素來高,怎么看?”
“山長,您這不是早就看出來了么?縱然喬公和楊鶴聯手也不可能搞出這么大動靜來,齊師也沒有那么大影響力,這肯定是有人在推動了,……”
馮紫英眨巴眨巴眼睛,他才不會去點穿,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
“為什么會選擇兩浙?”官應震還想考一考自己這個學生的悟性和敏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