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么人,敢在這里巧言令色虛言恫嚇?”青年面色幾變,但又不愿意就此退縮,沉聲問道。
馮紫英也覺得好笑,就這么個玩意兒,也敢出來在京師城里耀武揚威,這壽王的大位之路堪憂啊。
當然這廝倒也非純粹不學無術,起碼還能說兩個成語來。
也懶得對說,馮紫英徑直上前,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便是左右開弓兩記響亮的耳光,“看在我和壽王殿下也還有幾分交情,也見過你爹一面的情分上,趕緊給我滾回去!你這是在替壽王殿下招禍,知道么?你爹若是知曉你這般在外張狂,打斷你的腿!給我滾!”
那廝被馮紫英之舉驚得竟然沒有任何反應,被打得雙頰紅腫,嚇得倒退兩步,捂著臉,大喊:“賊子敢爾?!”
只是身后一干人卻只敢大嘩,卻都不敢上前。
“還有你,曾大人,這等妄人,狂悖之舉,你也來跟著助紂為虐,真嫌你家周大人的烏紗帽戴得太久該拿下來整理一下了么?”
對朝廷正經八百的官員,馮紫英還是留了幾分顏面的,不比那一個長史的兒子。
見馮紫英突然雷厲風行的猛抽對方兩記耳光,曾廣福都被嚇得倒退了一步,他身后兵馬司一干人也是嘩然。
但這些兵馬司的人都是些見慣了世面的老油子,稍稍觀風辨色便能知曉眼前這個年輕人絕非等閑之輩,而且揍得也是壽王府的人,壽王府自家的人都沒動靜,自己又何必出頭露面?
本來上邊安排下來這等活兒,沒有公文不說,壽王府那邊的人還一個個人模狗樣拽得很,又沒任何好處,大家就都不來氣,現在成這樣,自然就更是縮著脖子躲在一邊兒,落得清閑。
“我們走。”輕描淡寫地做完這一切,馮紫英這才負手排開眾人,徑直前行,前面寶祥招來的馬車也已經到了巷口,馮紫英沉靜自若的上車,帶著兩輛車翩然而去。
只剩下一干目瞪口呆的眾人。
那曾廣福倒也是個明白人,知道今兒個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小心翼翼地把倪二拉到一邊,詢問了一番。
得知來人身份之后,也是不敢吱聲,趕緊把那被打得暈頭暈腦的家伙拉到一邊,嘀咕幾句,一干人便如潮水隱沒在黑暗中。
馬車轔轔,晴雯匍匐在金釧兒懷中,兩張絹帕濕透,早已經抽泣得死去活來。
馬車外的一點一滴,幾女都自然入耳,馮紫英的一舉一動,一字一句,都深入耳中,映入心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