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蕓?那個賈家旁支的年輕人,能行么?”忠順王有些懷疑,“紫英,孤知道前期京師號做得很順,但是并不代表后邊兒也能如此,……”
“王爺,還是那句話,如果您相信我,就交給我。”馮紫英語氣里有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正是這種自信一直讓忠順王對馮紫英很看好。
“好吧,紫英,希望如此,但如果表現不佳,我希望你能物色更合適的人選,尤其是在你又要離開京師的情況下。”忠順王懊惱地吐出一口濁氣。
他本想推薦一個自己更看好的人選,但是他發現在馮紫英面前缺乏這個底氣。
畢竟對方一手推出了開海之略,才會帶來這一切變化,連王子騰那廝去登萊某種程度上也是拜馮紫英的開海之略所賜,也才能把牛繼宗從京營節度使給挪出來,現在京營節度使一直空缺,忠順王很清楚自己就皇兄恐怕永遠都不會再任命一個京營節度使了。
這個家伙不但在生意營生上有著驚人的嗅覺,同樣在朝堂內的風波起伏一樣有著無與倫比的敏銳感知和應對手段。
馮紫英不可能將京師號交給任何一個自己無法控制的人,即將在永平府的一系列動作需要大量資金,這一次晉商和莊記的合作很大程度上就要從海通銀莊借貸,而如果沒有一個自己完全可以掌控的人,肯定就要受到各種羈絆。
“王爺,我也希望留在京師城,這樣也能更好的把控,但是開海之略給皇上分憂解愁了,江南得利了,但我卻成了受害者了。”馮紫英無奈地攤攤手,“否則我何須離開?何其不公啊。”
義忠親王盯著馮紫英,好一陣才笑了起來,“紫英,這樣怨天尤人,讓孤感覺你今番來是有為而來啊,說吧,需要孤在皇上那里去做什么?”
“王爺誤會了,下官其實只想告訴王爺,其實太上皇那邊也很體貼下官,……”馮紫英眨了眨眼睛。
忠順王死死盯住馮紫英,似笑非笑,“還是你們家那個云川伯?一個虛封而已,有那么重要么?或者是傳言你真的還想兼祧再娶一門?哪家姑娘讓你這么掛心?”
馮紫英笑而不語,忠順王最終還是輕哼了一聲,“孤知道了這等讓皇兄不高興的事情,怎么都得要孤去做?”
“王爺,未必就會讓皇上不高興,或許皇上現在也在進退兩難,正需要一個人給他遞一個臺階呢。”馮紫英輕飄飄地笑道。
忠順王細細一琢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看樣子父皇的小動作也被皇兄看在眼里了,這么看來情況可能還真如馮紫英所說,皇兄現在也為難。
既如此,倒不如自己來當一回好人,既能讓馮紫英滿意,皇兄有臺階下,而且父皇那邊沒什么好說的,甚至讓各方都能達到皆大歡喜的結果。
不過這廝是真的如此風流多情?忠順王忍不住又多看了對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