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煙的話還是照顧了妙玉面子,知道妙玉和黛玉不太親近。
妙玉冷哼了一聲,卻也沒有說什么,她和黛玉實在說不上多么親近,畢竟從小到大十多年,從未在一起生活過,現在突然要她們倆親如姐妹,嗯,本來也是姐妹,實在做不到,能夠保持這種相對客氣但疏淡的姐妹關系已經算是非常難得了。
當然妙玉也知道這怨不得黛玉,這種事情上,都是父母的問題,和她們無關,只是那種心理上的疏離感卻難以融化。
當妙玉把黛玉送出牟尼院時,卻不知道她們二人從一踏出妙玉小院禪房的門檻時,便已經被人盯上了。
兩輛馬車不動聲色地一前一后停在了牟尼院門口,這個時候正式午間過往行人最少的時候,馬車遮住了路的對面行人目光,而從牟尼院里尾隨而出的人則悄然逼近。
就在邢岫煙和妙玉正在握手道別之后準備抽手離開時,兩道人影一左一右一夾,一只手帶著汗巾一下子捂住了兩人的嘴,另外跟進的二人在兩女腋下被背后一托,還沒等二人反應過來,馬車車廂的簾子猛然拉開,便將二女拉了進去。
這一切如行云流水,沒有半點阻滯,甚至沒等邢岫煙和妙玉發出半點聲音,馬車便已經快速啟動,在車夫吆喝聲中驟然加速,迅速消失在牟尼院門外。
邢岫煙和妙玉被人突然一托,如騰云駕霧一般,昏頭昏腦的跌進了馬車車廂里,而捂在臉上的汗巾讓她們驚恐之余也是難以發聲。
一直到馬車快速飛馳起來,將場面已經牢牢控制住的對方也沒有放開堵在二人嘴里的汗巾,而眼睛也被迅速蒙上,在她們手上用細帶迅速完成打結捆綁都足以顯示這是一幫專業人士。
邢岫煙完全沒有想到過會在京師城里遭遇這樣離奇的打劫,她一度以為是打劫,但是看到對方把自己二人捆綁堵嘴,然后用馬車運送走,而且后面還有一輛馬車,能用兩輛馬車來打劫的,她聞所未聞。
相較于驚慌茫然從未經歷過甚至聽聞過這些事情的妙玉,在蘇州時就很自立而且對外接觸頗多的邢岫煙在短暫的驚慌之后就冷靜了下來。
這不太像打劫,更像是綁票。
在蘇州城里也經常有人販子拐小孩和婦女,小孩子不必說,婦女則更多地是那些個不通世務的村婦居多,也有針對富貴人家的綁票,但一般也都是針對小孩或者男性子嗣比較多,但是像這樣架勢陣仗,肯定不是拐騙,而是綁票了。
可這可是京師城,而且這種架勢的綁票,邢岫煙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綁自己二人,目的何在?要銀子,還是其他?或者劫色?
如果是前者,顯然不太像,自己二人似乎還夠不上這種檔次才對,京師城里王孫公子多了去,有這樣的綁票能力,似乎沒必要用在自己二人身上,一個庶出女,一個更是小戶人家女子,哪里配得上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