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以為這婦人要么是想要介入贖回京營將佐一事撈些銀子,要么就是貪戀那一夕之歡還想要梅開二度,又或者二者兼有,但是現在看來這女人對自己似乎還不完全是如此,好像還夾雜著某些其他的情分在里邊,若是自己在魯莽一些,只怕這樁孽緣就要戛然而止了。
馮紫英的動作一下子柔緩起來了,也沒有再去解王熙鳳棉裙下的小衣的汗巾,而是將對方的下頜抬起,“怎么了?”
王熙鳳竭力讓自己保持一種冷傲的模樣,掙扎了幾下,卻又未能擺脫對方另一只胳膊攬住自己的腰腹,只能竭力把自己的頭向后仰,讓自己和對方的面孔保持一定距離,“鏗哥兒,你把我叫來就是想要折辱么?我王熙鳳在你心目中就只是你發泄一番就丟在一邊兒的青樓女子?”
馮紫英內心也是無語,不是你要見我么?不是我沒法再進府你說你可以出來么?怎么卻成了我要如何折辱你,還把你當青樓女子了?
但他知道這些話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要說出來,那就真的是要撕破臉,恐怕一拍兩散了。
“欸,鳳姐兒為何如此說?”馮紫英目光澄澈,注視著對方:“難道我馮紫英為人行事處世立身在鳳姐兒心里就如此不堪?那一日恩愛之后我說過的話,鳳姐兒難道就全數忘了?我可沒忘。”
一句“我可沒忘”讓王熙鳳眼圈又紅了,隨即將頭扭到一邊,冷聲道:“誰知道你說了些什么?不過是男人興之所至信口而言罷了,……”
“天地良心,鳳姐兒要這么說,難道要我剖心挖肝?”馮紫英感受到對方情緒的軟化,心里稍微一松,“我對你是什么情分心意,難道你心里感受不到?”
這女人就是麻煩,有些時候你完全猜不到她內心究竟在想些什么,尤其是像王熙鳳現在的情形,他也能理解。
本來就被和離了,現在甚至是無家可歸了,可原來又是榮國府里高傲不可一世的璉二奶奶,又和自己有了肌膚之親敦倫之事,難免就會擔心自己會看不起她,加之在這樣一個環境下,各種焦慮、煩躁、擔心和期盼情緒驟然間交織在一起,被自己不經意的一個動作就給引發了,就想要傾瀉出來釋放出來了。
只不過自己卻就趕上了,還得要溫言相勸,美言寬姐,甚至好生撫慰一番,這才能慢慢將其導入港。
似乎是有些觸動,王熙鳳沒有再劇烈掙扎,但是身子仍然有些僵硬,冷聲道:“我倒是沒感覺到你鏗哥兒心里有什么情意情分,那你說給我聽聽。”
馮紫英心里一苦,這還把自己給套上了,但是表面上卻半點顏色不敢露出來,腦子里卻迅速盤旋思考如何應對這個問題,女人是感性動物,回答得不好的話,弄不好今日就別想近身不說,便是日后都要大費周折。
看到一個推書公眾號還不錯,大書荒三十六計,感覺還是有點兒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