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來走了一圈,到窗邊眺望了一會兒,重新回到錦凳邊坐下,郭沁筠心里有些煩躁。
不知道什么時候風聲又開始轉向了,讓其他三家的矛頭都指向了自己,這讓她格外緊張。
原本是打算就這樣悄悄不動聲色地拖上兩年,等到骦兒能順利進入青檀書院,和張骕一樣在書院里讀書,這樣也能迅速和京中士人交際往來,加上舅父本身就是江南士人出身,這樣一來可以聯結南北,骦兒的起步就會好很多。
誰曾想不知道是誰在背后煽風點火,一下子局面就有些失控了。
開始自己還沾沾自喜,覺得都說骦兒比張骕更像皇上,能讓皇上更喜歡骦兒,但是后來風聲越傳越盛,大有取代其他人的架勢,弄得皇上都有些懷疑是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天可憐見,自己也就是最初時對外說了幾句話罷了,后來在宮外的種種絕非自己所為,這顯然是有心人在其中操弄。
而背后操弄此事者無外乎就是那三位,至于具體是誰,郭沁筠也沒有證據,但是可以料想,應該是梅月溪這個賤人可能性最大,一方面能轉移許君如和蘇菱瑤對她和張骕的壓力,把自己和骦兒拖下水,另一方面,也可以借助皇上的疑心來扼殺骦兒的可能性。
當然,許君如和蘇菱瑤也并非沒有可能,只要能鏟除掉威脅到她們自己兒子的任何人,她們都樂見其成,甚至落井下石。
“娘娘,二姑娘來了。”身旁侍女的話語將郭沁筠從沉思中喚醒過來,她站起身來,看見自己二妹已經在殿門外候見。
“請她進來。”
待到二妹進來見過禮,郭沁筠便示意身旁的侍女們都先行退下,這才沉聲問道:“情況怎么樣?”
“相公去見過他叔父了,但是他叔父卻不肯明確應答,只說他現在不是兵部尚書,本就不該管這種事情了。”郭沁筠的二妹和郭沁筠模樣有些相仿,但個頭稍矮,姿色也要略遜于其姐。
郭家是保定府高陽大族,其祖父曾任茂山衛指揮使,后病歿,其伯父棄武從文,考中舉人,曾擔任過南直隸和州推官,和張景秋認識也就是在和州任職時,后來因病致仕,但卻也讓郭沁筠進宮選秀,最終入選。
“哼,他現在是左都御史,便是現在的兵部尚書也要讓他幾分,更何況他擔任了這么多年兵部尚書,難道兵部里邊就沒有幾個聽他的老下屬?”郭沁筠有些著急了,“之前你家相公不是說問題不大么?”
“姐姐,我家相公只說舅父有機會,畢竟他是主動辭任的,現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京營調整很大,也許有機會,但是這都要皇上和內閣那邊認可才行。”郭沁筠的妹妹郭沁蓉也是有些不悅,語氣也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