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只問,需要怎么做?母妃那里,孤自然回去說。”張馳粗聲粗氣地道,額際青筋暴綻。
“呃,殿下,此事您還是得先和皇貴妃商議,如有了定議,屬下自然會策劃,既不能讓皇上太過勞損,又要讓殿下有機會執掌朝綱,……”當壽王第二次明確態度時,朱治蓀心中已經放下大半。
如果壽王從未與其母商議過,那么朱治蓀相信壽王是絕不敢如此肯定的,那么這也就意味著實際上他們也是有此考量,只是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路子而已,而路子,自己這邊不就是有現成的么?而且早已安排妥當,欠缺的就是要合適的人來實施而已,或者說要有合適的人站出來,日后也還要讓其成為引子。
張馳咬緊牙關,臉色鐵青,猶豫躊躇再三,最終還是點點頭:“好,孤會去和皇貴妃商議,子文,你和長空好生斟酌一番,怎么做,才能做到萬無一失,你們商議出一個韜略出來。”
朱治蓀心中大喜,一塊石頭落地,不動聲色地給武文庭使了一個眼色,這才泰然道:“殿下盡管放心,子文做事您是知曉的,絕對要做到毫無差池,萬不漏一,便是真出了什么問題,也絕不會牽連到殿下這里來。”
張馳狠狠一點頭,出門揚長而去,朱治蓀和武文庭終于舒了一口氣,這才小聲道:“王爺那邊總算是可以有一個交待了。”
“還沒有到最后結果的時候,咱們還不能掉以輕心,許君如可不是易與之輩,壽王雖然頭腦就簡單了一些,但是還要看許皇貴妃肯不肯為壽王冒這個險。”武文庭不無擔心。
“長空,你說錯了,只怕許皇貴妃比壽王心思還要更激烈才對,壽王真要登不上大位,日后還能當個富貴閑王,可許皇貴妃就沒那種好事了,梅貴妃或者郭貴妃前幾年可沒少受她的夾磨,有此機會,還能不報復回來?她能容忍那種局面?枯守冷宮,受人輕視白眼乃至于折磨的情形只怕一浮現在眼前就能讓她不寒而栗吧?”朱治蓀悠然道:“皇太后的位置是如此誘人,在明知道這樣下去肯定沒她份兒的時候,你說她敢不敢賭這一把呢?”
朱治蓀描述的這種情形讓武文庭也不得不承認也許女人的心思會更加細膩,她們會注重這種直觀的感受,這么說來,似乎那對母子還真的有可能一拍即合。
“那就等壽王殿下的回音吧,我們這邊也做好準備就是了。”武文庭點點頭:“想必王爺那邊也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總算是有了這樣一個可以交差的結果。”
“還遠遠不夠,事情要做成,起碼要發揮作用才算成功。”朱治蓀嘴角浮起一抹陰笑,“但我相信壽王殿下和許皇貴妃不會讓我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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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你的意思呢?”永隆帝氣色越發不好了,這幾日連續不斷的接見外臣和宗室,又要巡閱上三親軍,連日顛簸勞累下來,他越發意識到自己身子骨不比以往,隨著年齡增長,這稍許的勞累都有些吃不消了,但秋狝所需要完成的種種都要一一做到,現在還遠未到結束的時候。
“臣弟去和葉相、方相、齊相他們三位都談過,他們的態度還是傾向于張馳,理由倒是很簡單,就說張馳并無過錯,呃,還說其他幾位皇子也沒有表現出多么出類拔萃絕才驚艷的天資,既如此,為何不尊長立長?”
永隆帝聞言嗤笑了一聲,“進卿他們作為士林文臣,堅持這一點到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我大周一朝立長從來就不是慣例,立賢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