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一急眼了:“不知道也得試,不就是放血嗎,誰不會!”
蘇二狗可不敢讓蘇一一冒這個險。
自家閨女也是‘災厄’,雖然已經被轉移了因果,隱藏了靈魂,封住了本命。
可命終究是命,參與軍禮實在太過兇險。
他沉聲道:“我來吧。”
蘇一一有些生氣:“二叔!您又不知道‘軍禮’-血祭的箓印。我好歹也是師父的徒弟,請您別添亂了!”
蘇二狗臉上露出慣常的憨厚笑容,他摸了摸蘇一一的腦袋,滿眼都是慈愛:“誰說我不懂了,放心吧,你跟小定都不會出事的,二叔保證!”
不等蘇一一說話,蘇二狗從背后抽出一把小臂長短的鋼刀。
工裝袖口解開,鋼刀直接劃破右手切開了一道極深的口子,深可見骨。
鮮血當即噴涌而出。
當‘軍禮’開始之后,整個小院已經以老玄頭為中心形成一塊特殊的氣場。
此刻有人貿然沖進來不僅于事無補,反而會擾亂氣場導致‘軍禮’失敗。
這一點老玄頭懂,蘇二狗也懂。
蘇二狗沒有直愣愣走過去。
他腳步玄妙,左右移動看起來沒有什么規律,可是每一步踩出右手的鮮血都會在滴落地面后化為一道道淺顯的線。
站在外圍的蘇一一剛開始沒有看明白,當蘇二狗越來越接近中心的時候,她終于看出地面上那以鮮血為線條的痕跡是什么。
那是血祭的箓印,蘇二叔真的也會!
終于,在經歷了一系列復雜的走位后,蘇二狗成功站在了老玄頭左側。
兩人呈掎角之勢正對‘據比尸’雕像和蘇定。
地面的血珠陡然增加一倍。
陰影更加明顯了。
老玄頭看了一眼蘇二狗,淡淡道:“你不是發誓這輩子都不會用軍伍的東西了?”
蘇二狗咧嘴傻笑:“總歸不能看著你老頭為我兒子送命吧?誓言什么的,本來就是用來打破的。”
“呵,跟你老婆一個德行,臭不要臉。”
蘇二狗一臉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是吧,我也是這么覺得。”
第一批血珠終于到達雕像附近,如要觸碰到雕像就能強制獲取神秘靈性,‘據比尸’就算是惰性魔主也不可能無動于衷。
蘇定就能借機逃離了吧。
兩人正要松了一口氣,卻看到了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血珠在靠近石雕的那一刻,忽然間就轉了彎向旁邊的蘇定奔騰而去。
“我,我的魔!”蘇二狗大怒:“老玄頭,你他娘的在血祭我兒子?”
老玄頭氣急敗壞:“你當我傻?我的血祭對象要是你兒子,這箓印怎么可能生效?”
對啊,怎么可能生效?
兩人心里同時冒出來一個詞。
知命人!
被黑暗中的偉大存在關注過,然后又僥幸活了下來。
因此‘知命人’能夠窺探自身的‘命’,躲避偉大存在的關注,甚至不需‘五禮’也能通曉掌握部分神秘靈性。
那是一群永遠只能行走在黑暗之中的人。
他們被忌憚,又被羨慕。
他們又同時向蘇定看去。
果然,血珠開始大量匯集于蘇定的腳下。
而原本應該吸收血祭的雕像卻愈發黯淡平靜下來。
‘據比尸’的力量卻消失了。
更讓人驚訝的是,原本因血祭而獲得的‘陰冷之寒’陰影漸漸脫離了兩人腳下,同樣向蘇定匯聚而去。
這下徹底證實了兩人的猜測。
老玄頭說話如詠嘆般感慨:“二狗子,你他娘的還真是個奇葩,收養個兒子也能養出個‘知命人’,你上輩子一定是我魔‘據比尸’座下的吹簫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