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指勾著眼角溢出的淚水,努力抑制自己的笑意,
“媽媽再也不擔心你會騙不到小姑娘了,繼承了我的基因的兒子果然還是因為我美呀!”
單一默默遞給她一張紙巾,提醒她擦拭笑出來的鼻涕,對于剛才的這句毫無因果與邏輯性的話語自動過濾。
他只是摸了摸光頭,想著有那么好笑嗎?
然后他又想了想,好像剃了個光頭,就情不自禁會摸摸腦袋嗯。
……
……
與父親的會面,氣氛沒有單一想象中的嚴肅,或許,是因為在見到單一時,單父嘴角抑制不住的抽搐,打亂了單父原本的計劃。
單父最后轉過身,肩頭聳動,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過了幾分鐘才自然的轉過身,對于光頭且無眉的單一漸漸能泰然自若。
單父名叫單青山,他的面容剛正,眼神透露著堅毅,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體格也顯得比單一健壯許多,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硬漢。
從面容來看,單一很顯然的便是遺傳自單母林佩的基因。
首先,這對父子的會話之前是如慣常的沉默,他們以往的相處也是如此。
“你是如何知道管理所的位置的?”單青山單刀直入地問道。
單一想了想,并不準備掩飾自己的能力的特性,“曾勞禪的氣息在那個位置,我便可以去了。”
“氣息?”
“他平常呼吸的節奏、身體散發的能量以及精神力的尋常的波動,這些便是能鎖定他的特征的氣息。”
“你覺醒的才能不錯,但你不該這么急,闖入管理所。”
“我不知道那是哪兒?而曾勞禪的位置已經兩天沒動了。”
單青山沉默了會兒,“就這么想報復出氣嗎?”
“不是為了出氣,而是復仇……”單一的話語很平靜,或許只有他知曉自己知道自己說的是什么,這不是出氣,而是為了那個不能復蘇的亡靈而復仇。
單父很顯然就沒領會他的意思,或者大多人也不會從這個角度來考慮。
“在我看來,就是年輕人的一時的意氣沖動。”單父同樣淡淡地回應著。
“那就是吧。”說這句的時候,單一沒有那種不想爭論的疲憊,就是簡單的云淡風輕的那你就這么認為吧,我沒有非要說服你贊同我的說法的意思。
這在單青山看來,卻像是兒子對自己作為父親這個角色的失望透頂,而不愿爭辯的意味。
單青山注視著自己的兒子,此時,那些沒有眉毛、化作光頭的滑稽在此時蕩然無存。
他有些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