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在醫院嗎?”
“惹到社會上的人怎么還敢出來啊,要是連累到其他人怎么辦?”
“戴著個帽子是不是因為勞改剃頭了!”
“誒誒誒,你們看沒看清他的眉毛好像也沒有了。”
……
在這間教室,始終保持安之若素的姿態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蔚児,單一的到來,她只是無意間的隨意瞥了一眼,便撩過耳旁的秀發,繼續刷著自己的函數題。
另一個自然則是單一,傳入耳朵中的聲音,他能分辨出其中夾雜的漠然、戲謔以及恐慌。
他將帽檐調轉到后面,冷淡的對待著這些反應。
從原主人住進ICU沒有一位同學來看望,原主人的手機上的消息也沒有一位同學發來的關心詢問,就可以看出原主人沾沾自喜的人緣就只是這么一回事兒。
真是一個蠢笨的人!
他這樣想著原主人。
而教室里的這些反應也像極了凡人應該有的眾生百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陰陽怪氣的看好戲的態度,聽到小道消息便暗自害怕連累到自己的恐慌情緒。
他唯獨沒感受到人類該有的善意。
教室突兀安靜了下來。
班主任黃璇踩著高跟鞋噠噠的急促聲響沖散了學生們的議論。
“抱歉,稍微來遲了點。現在由紀律委員匯報下考勤情況。”
她抱著裝有點名冊、備課本一系列的書本的文件袋急匆匆的走到講臺,將之一放下,便開始不斷撫平著劉海,栗色的鬢角發絲凌亂的纏繞耳邊也顧不太上,這般模樣很顯然是因為起晚了的原因。
而學生們的反應也很淡定,估計是習以為常了。
與此同時,一個高高瘦瘦的眼角有顆淚痣的男生站了起來。
“報告老師,高二六班應到30人,實到30人,無缺勤、請假情況。”
陳述這些報告,便自然是身位紀律委員的職責了。
黃璇嗯嗯的點著頭,正準備喊學習委員開始早讀的時候,好像發現了什么。
“今天全都到了嗎?”她有些疑惑,視線向著單一那個持續好幾天都是空位的方向望去。
“啊,單一來了,我昨天不是還問你來著,你不是說你還感覺肚子不太舒服,今天有好點了嗎?”
黃璇年輕清秀的面孔上,眼神關切。
單一才想起昨天似乎隨便編了個理由打發了班主任。
單一出院回到家后,也聽過單母說過班主任在單一躺在ICU昏迷的這幾天都跑了好幾趟了。
而聽說他回家的消息,便每天都打來一通電話詢問具體信息。
那些在這個班沒感受的善意偏偏在班主任的身上體現的尤為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