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一家里的這一夜注定得不到安寧了。但作為始作俑者的單一卻沒有去停止這場一邊倒的“戰爭”的自覺。
無視父母雙方,自顧自洗漱好的他,施施然安然入睡.
持續了這幾天的廢宅生活,第二天醒來的單一終于“記起”他還是一個安城市第一高中高二六班的學生。
他出門的時候選擇戴著一個帽子出行,因為剃了個光頭,引人注目的感覺在昨天一天之后就不想體驗了。
雖然沒有眉毛的模樣還有些滑稽,但他仔細在鏡子里面找過了,在眉毛的位置已經開始泛了點青色,那么就說明——
“我不是一個沒有眉毛的人!”當時,他對這個事實,很滿意地點點頭。
第一高中的路程大概離單一的家有一兩里的路程。
剛出門的時候沒遇見公交車,單一便沒有等待,選擇走路。
在人行道上的光景便是一個胸前別著第一高中的校徽,戴著帽子,穿著白襯衫,搭配黑色長褲的背上斜挎包的少年。
他的額頭被帽檐遮掩了些,裸露出的五官仍然清朗而帥氣,身形修長勻稱,跨出的每一個步伐都不急不緩。
他在實踐原主人作為普通人上學的場景,目的便是繼續暫時維護原主人的人際關系。
原主人的朋友在單一看來實在是一種淺薄的不必要的存在,所以想的詞便是暫時,期限便是他去到學校之后。
相互輕蔑又彼此來往,并一起自我作賤這就是世上所謂‘朋友’的真面目。注:1
單一要進入學校的時候,被一個老頭攔住了。
“怎么沒見過你,還戴著個帽子?學生證呢?”一身保安裝扮、帽子都遮擋不住的鬢角花白,眼窩深陷、精神矍鑠的門衛老頭一臉嚴肅。
單一從斜挎包掏出學生證,看了老頭幾眼,“我也沒見過你,以前的門衛不是老頭,你是不是也需要出示下證件。”
老頭正對著單一的學生證看,聽到這話,不高興地反駁道:“喊什么老頭,叫哥!”
“看好了,這是我的證件,前幾天正式上崗的!”他一把拿出胸前的一個證件。
單一沒想到他還真拿出來,隨意瞄了幾眼,“刑老頭,看好我的學生證沒有,等會兒我遲到了,你給我班主任解釋?”
“我說了叫哥,喊刑哥,其他學生我都讓這么喊的!”那老頭不樂意的哼哼兩聲,聽到遲到這個詞,也讓開了身,并將單一的學生證遞給他。
“還有你這眉毛怎么回事?”他還有些疑惑。
“什么怎么回事,前幾天住院,頭發和眉毛剃了而已。”單一確認了自己能通過,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
“下次見我別再攔我了,刑老頭!我估計還要戴段時間的帽子,你別記不住了啊!”單一最后不忘提醒這一句。
“記不住,你以為我老年癡呆啊!臭小子,你單(dan)一的名字我記住了!”刑老頭勃然大怒。
“是單一啊!”單一遠遠傳來的聲音帶著些許無奈。
等單一走進高二六班的教室時,上課鈴剛好響起。
早自習的這個時間段恰巧因為學生等待班主任的到來而頗為安靜。
他在上課鈴聲中,踏著步伐,走到自己的位置的這個路程,正好接受著其他學生的矚目。
教室里有瞬間的沉默。
旋即,書頁的翻篇聲,手中轉動的筆落在桌上的聲音,桌椅響動的咯吱聲,腳步挪移的踏動聲以及嘈雜的議論聲密密麻麻頃刻間涌入在單一的耳中。
“怎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