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龜嗯了一聲,平復了一下心情,胸前顯現結痂的一幕。
這場戰斗在他們看來這樣簡單結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兒。
兔子看向了那倒在雨中的身影,伸出手,手心對著那個方向,小小的暗紅光球從他手心處凝聚,然后射了出去。
他要開始收拾戰場了,自然不會有饒過這個對手的意思。
兔子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應該是遇到過這個人,只不過當時的他似乎還很年輕,小小少年一眼,然后他便用雙手挖了那個小小少年的眼珠。
為什么會想挖呢?
單純的他看著當時那個小小少年的懵懂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很讓他煩心,他就挖掉了。
當作那個人類的眼神褻瀆了自己的偉岸身軀的懲罰。
之后,他還頗具憐憫的放過了那個哀嚎痛吟的可憐蟲。
若不是身為暹諾德家族的天縱奇才,擁有非常的記憶力,他還很不一定能記住這個早已遺落在記憶塵埃中的一員。
只是依靠記憶力,他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便很快就推演出那個少年與這個換了一雙眼眸的人的相像之處,得出這個人自己有沒有何時見過,在何地見過的記憶畫面。
再次相見,那個小小少年的懵懂樸實的氣質,早已替換成瘋狂、心臟似乎一直處于痛苦的撕裂當中。
若是以人類的經歷而言,這些年的經歷,從小小少年成長為如今的存在的他擁有這樣的心態,肯定能寫好多篇故事了。
但在他的眼中,身為暹諾德上族人的俯視下,這僅僅只是一個還在玩泥巴的下人們,歲月增長,還對玩扮家家酒念念不忘的幼稚時光而已。
他的視線偏移開來,這個人的死亡早已注定,引不起他眼神中泛起的微光的注視。
噗嗤!
這樣的聲音在先前出現過。
兔子微微皺起眉,難道?
呼——
狂烈的風中摻雜了一抹更為狂暴的勁風,他退、退、退。
退到確認沒能再發生什么,才面色平靜地舉起手,屈指輕彈。
那個殘破的只剩下半邊錘形的流星錘原路返回。
在紫眸的小蘿莉體型一眼的小女生的纖細手腕搖搖晃下,鎖鏈的聲音響動,驅散了力道的流星錘重新在她的控制之下,自然垂在了濕漉的地面上。
兔子的眼眸微微打量著這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身形。
一只馬尾披散下來狼狽的散在半邊臉頰上,另一只還高高懸起的馬尾也僅剩下綁著紅綢緞的那個位置,綢緞隱隱有些松動的模樣。
破落的衣衫下,足以瞧見那大大小小的孔洞下潔白的皮膚,但他沒有什么特殊愛好,也不怎么喜歡人類,在他眼中,人類的存在就像是低下的被圈養的供人食用的家畜一樣。
李子平坦的胸部起伏著,那眼神竭力保持平靜,即使秀發凌亂起來,在這種時刻也沒有去整理的必要了。
“為什么還要出來?”兔子有些奇怪。
烏龜則是面帶憤怒的光芒,死死的盯住李子,卻壓制住那種想要出手的沖動,前面兔子說的話語還似在耳畔回想。
李子沒有回答,只是手腕提起,流星錘在空中劃過一道圓潤的弧線朝著兔子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