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內。
北庭節度使趙珙冷眼旁觀。
趙珙是五大節度使中,最了解天子的一個。
趙珙心里明白,哪怕他們這些節度使沒犯什么事,天子都會找理由,將他們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更何況他們明確的造過反......
趙珙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天子能給他一個痛快。
想到這,趙珙忍不住抬頭,望了高坐在龍椅寶座上的那道身影。
趙珙自知必死,所以心中的某些約束,反而消失了。
在趙珙目光之中,天子身穿龍袍,端坐在龍椅寶座之上,面色平靜,無喜無悲,仿佛早有所料一般。
早有所料?
趙珙猛然一驚。
在自知必死的情況下,趙珙腦海前所未有的清明。
趙珙突然想到,自天子賜下一杯毒酒之后,便再也沒有理會過他?
趙珙一開始還覺得疑惑。
但后來被心中的野心吞沒。
趙珙只覺得天子是沒有對付他的手段。
但現在看來,天子若是想殺他,根本沒必要那么麻煩。
直接派出在戰場之上,那位掌控火焰,焚燒神魔的那道恐怖倩影即可。
但事實呢?
天子沒有出手。
而是坐視他起兵造反。
這是為何?
趙珙目光一轉,掃過旁邊的四位節度使。
電光火石間,趙珙什么都明白了。
天子這是在利用他,將其他節度使‘釣’出來啊。
趙珙心里浮現一絲說不上來的感覺。
失落?
憤怒?
不甘?
趙珙意識到,自始至終,天子都沒將他當做過對手。
從一開始,天子的目光,就已經放在天下節度使身上。
天子的布局,從來不是為了某個節度使。
趙珙望向其他哀嚎求饒的節度使,心里沒有絲毫慚愧。
這些節度使本就有反意,落到這般下場,罪有應得。
...
太極殿上。
李祀望著朝堂之上眾人的反應。
當幽州等節度使說出,愿意交出手上所有兵權,只求天子饒他們一命之時,部分臣子微微有些心動。
畢竟,雖然生擒了幾位節度使,但并不代表著,戰爭就結束了。
在幽州等邊關上,仍舊有幾位節度使的麾下鎮守。
如果這幾位節度使愿意配合,大唐帝國定然能夠更加順利的收服幾大邊關之地。
李祀微微靠在龍椅寶座之上,俯視朝堂群臣,開口說道:“眾愛卿覺得,該如何處置他們啊?”
天子的話響徹在太極殿上。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不敢回答。
最后,內閣首輔張居正走出列,躬身道:“啟稟陛下,臣以為不能輕饒。”
“這幾人起兵造反,等于公然踐踏皇權,若是饒過他們,大唐天威何在?日后其他人會怎么看待大唐帝國?”
內閣首輔張居正的話語中,充斥著濃濃的殺意。
幽州等幾位節度使聞言,臉色驟然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繼續說。”
李祀望向張居正,淡淡的開口道。
“回稟陛下。”
內閣首輔張居正聞言,繼續說道:“不僅不能繞過這些節度使,他們的家眷、親屬、所有沾親帶故者,應該一律以叛國罪處置。”
“至于幽州等地的收復問題,再簡單不過。”
“陛下只需要下一道旨意,歸順者免死即可。”
張居正不急不慢的說著。
其他大臣們聞言,暗中點頭。
確實。
只要陛下傳一道那樣的旨意,誰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