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機關!”
岳陽的心中馬上便又叫出了這個建筑群的名字,正是北林省的最高機構。
順著省委機會向遠極望,馬路上有不少的地方都被大雪覆蓋。陽光射下,被雪地反映,刺得岳陽的眼睛有些發花,甚至都有要流淚的感覺。
但是,岳陽卻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
而是一直向著盡頭延伸而望,終于,他看到了一個塔形的建筑。因為太遠了,他只能看到上面掛著的一塊大表,但是卻看不出來幾點。
“長陽火車站!”
看著這個建筑,岳陽馬上便確認了它的名字。
有了它作為參照物,再加上剛才的所見的省委機關,岳陽哪里還不知道,自己竟然又回到了自己畢業后,第一個工作的地方,《統戰經緯》雜志社。
“可是這不科學呀!難道自己重生了!”
岳陽頹然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看著自己的辦公桌。
一頭沉的老式桌子,這是按級別來給的,只有處級干部才有資格使用兩頭沉。
在桌子上面還鋪著一塊玻璃磚,右下角被砸裂了,還用透明膠帶沾著。
在桌子的一旁擺著不少的雜志和報紙,除了《北林日報》,《長陽日報》,還有《北林政協報》,《國家政協報》等等。
然后,便是一個快翻得到底的臺歷。
“臺歷!”
岳陽連忙把身體向前傾了一下,死死的盯著上面的日歷紙。
“1996年11月27日!”
在這一刻,他的心里甚至默念出聲了上面的日期。
“原來自己真的是重生了呀!”
岳陽感嘆了一聲,陷入了長思。
他在高中學得是文科,學得不好不壞。在高考時,考得是新聞學計劃內自費的專科。
在上大學的時候,被母親逼著又函授了北林省黨校中文系的本科。
雖然,黨校的文憑有許多單位是不認的。但是,在北林省體制內,也算是一塊敲門磚。
為了他,一輩子剛強的母親到處求人,送禮。終于,在畢業之后,給他安排到了省委統戰部的機關雜志—《統戰經緯》雜志社當了一名沒有編制的記者。
這里的工作很是清閑,無外乎就是統戰部,或是政協系統有什么活動。他們去跟著采訪一下。一個月能有兩次的采訪機會,也便不錯了。
而雜志社剩下的稿件,則全部都由下面的地市統戰或是政協系統提供。具體刊登哪一篇,就是編輯的事情了。
這樣的日子,幾乎是所有省委機關自辦雜志社的常態。
可是,十五大之后,部委機關開始改革。省委機關的自辦雜志基本全部都被取締。有編制的,打回到原單位重新安置。沒有編制的,自謀生路。
當時,全省總共取締了四十三家雜志社,《統戰經緯》雜志也在取締的范圍之內。
悠閑的時光被打破之后,岳陽便也只能自謀生路了。
在一個記者朋友的指點下,他才又拿著自己沒有交上去的記者證,成為了一名光榮的曝光記者。
所謂曝光記者,其實就是假記者,而且只關注社會上的熱點新聞。
一旦哪個地區出了一點什么破事,便會蜂擁的沖到那個地區。以曝光事件來威脅對方,借以混點吃喝,賺點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