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蘇仁飲完一碗酒之后,看秦陽面不改色,依然是那種面上略欠血色的樣子,甚至都沒感覺到真元波動……
不由的也有些驚疑不定,他飲下六品的五花釀,都要調動真元來將其消化掉,沒想到眼前這個家伙,竟然沒什么反應。
“倒是比方才的稍稍烈了些,可終歸還是感覺差了點,堂堂臣田侯之子,請人喝酒,就不舍得拿出來點好酒么?”
秦陽放下酒碗,略帶一絲失望,盯著卞蘇仁喃喃自語。
卞蘇仁面色一變,終于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了,此刻才恍然大悟,眼前之人,可是從遍地毒物,毒瘴之氣彌漫的南蠻之地而來的,這五花釀,對于南境的人,算是需要膽子才敢飲用的兇險之物,可是對于南蠻之地的人,就未必了……
可是再看秦陽的氣息,秦陽散發在外的氣韻,怎么看都還沒樂期頤強呢。
這是在詐他呢!
賭他不敢喝七品的五花釀。
“哦,更好的應該不便宜吧,若是你囊中羞澀,我請你好了。”秦陽哦了一聲,轉頭看向小二:“七品的五花釀,有么?”
“沒有。”小二似是早就見多了這種不自量力的人,很平靜的回答:“客人的酒力,怕是不足以飲此酒。”
“恩,你去拿吧,堂堂臣田侯之子,總不至于喝醉了就賴你們酒錢,他若是囊中羞澀,我替他出了就是。”
“客人……”
“我說,可以有!”秦陽丟出一個木盒給店小二:“這是酒錢。”
店小二拿著木盒,只是打開一條縫隙,瞳孔驟然一縮,而后點了點頭:“好吧,客人若是不勝酒力,與本店無關。”
不一會,店小二就端來一個小酒壺。
酒壺傾斜,其內金色的酒液,化作一條細線,落入小酒盅之中。
酒氣很淡,可是就是這么淡的酒氣,卻讓卞蘇仁身后的人,面色通紅,如同燒熟的大蝦一般,面帶驚恐的不斷后退。
而樂期頤臉上的紅暈浮現,身子都晃了起來,被護衛拉著后退了一段距離。
坐在酒桌上的,只剩下卞蘇仁和秦陽。
秦陽面色如常,沒什么變化,而卞蘇仁已經像是喝醉上臉了一般,眼神都變得有些迷離,正在極力控制著保持清醒。
“卞公子,多謝你的酒,來,干杯吧。”
秦陽端起酒盅,一飲而盡,眼睛微瞇著,像似在回味美酒一般。
幾個呼吸之后,秦陽放下酒杯,看到卞蘇仁竟然端著酒盅,還沒有飲下,不由的詫異。
“這是南境的習俗么?請人喝酒的,自己不喝么?還是……這是臣田侯府的傳統?”
卞蘇仁面色一變,今天這酒,他要是不喝,明天就回傳出來,臣田侯府的卞蘇仁,是軟蛋,再過些天,說不定就會傳的更加難聽。
事關他和侯府的顏面,旁人先不說,若是被他父親,或者是世子知道,他必定會下場凄慘。
再者,他還不信,眼前這人,還有樂期頤,真的敢看著他死在這里!
卞蘇仁一咬牙,端著酒盅,一飲而盡。
酒液下肚之后,卞蘇仁的面色,驟然變的通紅,眼神渙散,失去了焦距,體表的真元波動,都變得紊亂……
如同毒發了一般。
“看來,這位卞公子的酒量果真不行啊,才一杯就醉了。”
秦陽自己端著酒壺,又倒了一杯,環顧四周,酒氣盤旋之地,竟然一個人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