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急匆匆的從后堂趕來,跟刑部一眾官員,商量著對策。
“你們都說話啊,現在怎么辦?”
“大人啊,震天鼓響八聲,此刻整個離都怕是都知道了,有人要告國公,依照規矩,我們必須要先接了再說,若是都不接,我們都難辭其咎。”
“是啊大人,這人敲響三尺鼓,狀告獻國公,怕是非要分出個生死了,尤其是牽扯到之前那事,先接了再說……”
下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刑部尚書面色發黑,悶不做聲,心里暗忖。
獻國公之事,上面的人,誰心里不清楚的跟明鏡一樣,定天司肯定也早已經原原本本的呈報了。
可現在獻國公沒事,還不是因為此事差不多已經塵埃落定,就連大帝,都沒有明旨降罪,只是隨便找了個由頭,罰了一通。
這也不知道哪來的愣頭青,竟然來敲響震天鼓,揭了蓋子,掀了桌子,也不知道這家伙能不能活到明日。
偏偏現在要本官作難,我若是不接,就是犯了神朝法度,必定會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若是接了,就務必要公開審訊,等同于徹底揭了蓋子,將獻國公得罪死。
甚至連東宮那位,怕是也要得罪死了……
就在刑部尚書猶豫不定的時候,下面又人給出了主意。
“大人,不妨先接了再說,畢竟,敲響這震天鼓,若無實據,是為誣告的話,可是要上天雷臺,受萬雷轟頂之刑的……”
“不錯,大人,不管如何,我們都必須先接了,這愣頭青,橫沖直撞的,怕是也只是一個沒撞過墻的年輕人,不知這世道艱辛,僅憑一腔熱血就敢來敲響震天鼓,若無實據,那……”
“不錯,開門,帶進來。”刑部尚書頓時恍然,方才已經認定了這事是真的,這才只想到后面了,沒想到眼前。
說的不錯,敲響震天鼓,本身就是大罪,若無實據,隨意攀咬,那可是要死人的。
刑部大門洞開,一列列衙役,手執水火棍,分立兩旁,一股莊嚴威壓,自內而外的徐徐壓來。
秦陽面色如常,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邁入其中。
正堂之上,刑部尚書,連同一眾今日都在府衙內的官員,盡數到場,再加上書吏,守衛等,黑壓壓上百人,而這些大部分還都是有官職在身的。
秦陽邁步行來,就見正堂之上,掛著的一塊匾額,上書明刑弼教四個大字,字體甚為剛正,內有氣韻浮蕩,入眼一看,就不由的會生出一種心中藏不住秘密的錯覺。
在這等氣韻籠罩之下,說出來的話,若是假的,心中有了破綻,自身必然會受到影響。
秦陽不為所動,自顧自的上前,揖手一禮。
“季無道,見過諸位大人。”
秦陽身后,賤天霄昂首挺胸的跟了進來,隨意的對著上面一拱手。
“葉建仲,葉大人,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刑部尚書打眼一看,頓時眉頭一皺,既是意外,又是頭疼。
賤天霄這個攪屎棍怎么也來了?
“賤天霄,你來干什么?”
“你別看我,又不是我敲的震天鼓,這位是我一故友的師弟,我就是跟著來看看,別讓他被人欺負了,我臉上也不光彩。”
“嗯?不知這位是?”葉建仲神色一動,再看濃眉大眼,國字臉的秦陽,心頭就嘆了口氣,完了,這愣頭青還不是一般散修……
“這位小兄弟,叫季無道,山謙前輩的關門弟子,他師兄叫長秋雨,五行山當代掌門,可別怪我沒提前給你說,你們這些人,干的腌臜事,上不了臺面的門道,我都清楚的很,你要是想替獻國公捂蓋子,覺得我這小兄弟,純粹是來誣告的,先打死了再說,那你們盡管試試,我保證我絕對不插手,純看熱鬧。”
賤天霄走到一旁,將一個書吏拎起來丟在一邊,抱著手臂坐在那一言不發,權當看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