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建仲眉頭緊蹙,下面的人,不少都是嘴里發苦。
打個屁啊!
他若是長秋雨的徒弟,說不得還有幾分先打死了再說的想法,畢竟長秋雨還算是穩重,講道理,顧大局。
可五行山的前代掌門山謙,那是個什么貨色,但凡是活的時間稍稍長一點的,地位稍稍高一點的,誰不知道啊。
五行山今日的地位,大半都是山謙靠著一雙鐵拳打出來。
就算是當今大帝,還未登基的時候,都被年輕時的山謙揍過。
他們今天要是干不分青紅皂白的,扣上一個誣告的帽子,把山謙的關門弟子打死了,他們也趁早自己抹脖子,能死的痛快點……
這位可不會在乎什么神朝法規,也不會在乎他們是不是神朝大員。
“這位……季公子,你來上告,可有狀子?”葉建仲暗嘆一聲,語氣也變得和善了不少。
“自然是有的。”秦陽拿出狀子,遞了上去。
上面一條條,一件件,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部分情況,已經細致到每一個個人了,這些都是秦陽從見到小人魔,帶著小人魔去清掃的時候,還有后面送走了小人魔,回到東境之后,專門收集來的。
從上到下,各種牽扯,都清清楚楚。
葉建仲不用看,其實都知道,狀子上說的基本都是真的,獻國公干的腌臜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了,為了什么,其實不少人心里也都跟明鏡似的。
“牽扯到一位國公,肯定是沒法今日受審了,容本官上奏,由陛下親斷,按照慣例,必是三司會審,是非曲直,自有公斷,斷然不會讓真相沉溺,讓枉死者不能瞑目,不過,這怕是需要一些時日,季公子,不如你先回去?”
“好,我對朝廷是非常信任的,也相信朝廷最是公正公開公平。”秦陽一拱手,也不糾纏,轉身離去。
本來就沒打算今天就跟獻國公面對面,本來就是砸場子,掀桌子的,先讓這件事發酵一下再說,畢竟,還有先去送快遞呢,這事可不太好干。
賤天霄站起身,頗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葉建仲。
“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先將他打死了,我方才還在猶豫,你若是這么干,我要不要出手,沒想到,這么多年了,葉大人,你依然是這么的……無趣。”
葉建仲沉著臉不說話,理都不理賤天霄,權當他不存在。
賤天霄自討了個沒趣,悻悻的站起身,邁步離去。
然而,就這么幾句話的功夫,等賤天霄離開了刑部府衙,追著秦陽而去的時候,卻不見了秦陽的蹤影。
“咦,這位膽大包天的小兄弟呢?”賤天霄左顧右盼,卻怎么都不見人影。
……
秦陽離開了刑部府衙,剛邁出大門前的階梯,再次一步跨出,卻見周遭之物,化作一道殘影,迅速消失在身后,回頭一望,就見府衙已經在數里之外了。
腳下有一層層禁制的光輝浮動,轉瞬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這里被人下了咫尺天涯禁,他都沒察覺到,高手啊……
而同一時間,周遭的一切,都隨之扭曲,秦陽嘗試著走過去,卻根本無法突破過去,這里已經不是街道了。
抬頭向著前方望去,一個個一襲黑衣,面帶赤色獠牙面具的人,排成一列,默不作聲的盯著他,殺機在空氣之中浮動。
這群人身后,還有一個面帶面具,**著上身的男子,雙手按在地上,他的體表,有無數密密麻麻的符文,而此刻,這些符文如同活了一般,從他的身上游走到雙臂,再從雙臂沒入到大地。
這些落入到大地的符文,迅速的衍生出無數的道紋與新的符文,將這里扭曲的世界,化作一方穩固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