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過你看的那些書,我看的出來,你是個很喜歡有準備的人,也看的出來,你有一種急迫感,危機感,你難道認為,這里有人看穿了世界的本質,很奇怪么?”
南柯一夢頓了頓,給了秦陽消化的時間,飲了一杯酒,贊嘆一聲。
“你夢里的酒真不錯,你肯定嘗過真酒,這個酒叫什么名字?”
“醉生夢死。”
“好名字,還有么?可以給我勻點么?我用我的秘法給你換,全部教給你都行。”南柯一夢說的很隨意。
“酒還有一點,分你嘗一點倒是沒什么,不過,你全教我?”
“本來就是我自己的秘法,我喜歡教給誰就教給誰,再說,真正的我,可能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聽你的意思,我的后人過的也不怎么好,都改了姓,叫孟軻是吧?可能他們也已經失傳了,我教給你,你回去之后,若是在我的后人里看到還算順眼的,就傳他們兩手,沒順眼的就算了。”
南柯一夢說的很隨性,說讓之后還自嘲的笑了笑。
“也就在夢里才敢說說真話了,在外面,連想都不敢去想,真是挺可悲的。”
秦陽驚駭不已,而后心悅誠服的主動斟酒。
“大佬,喝酒。”
秦陽是真的驚了,念海世界里的生靈,竟然還有一個能看穿世界本質的人。
“呵,什么大佬不大佬的,不過是因為我的道比較特殊,正好契合了這個世界,經歷了不知道多少世,我都沒有想明白過,在嬴帝駕臨這里之后,我才終于想明白了,算了,不跟你多說了,你知道了是壞事。”
“大佬,你都專門來這里了,不就是想跟我說這些的么?別藏著掖著了,放心,等你說完,我就忘了,不是你這個時代,才有那種可以讓人忘卻的法門的。”
“說的對,我都快憋死了,自己不敢想,也不敢說。”南柯一夢自嘲一笑,兩眼出神的望著下面的舞女。
“時光之河,你聽說過么?”
“聽人提起過……”
“時光流逝,誰都無法阻止,而且誰都無法回到過去,也無法前往未來,可是,這世上,卻會有一些強大到極致的存在,能在時光之河里,驚起一片浪潮,這個世界,就是那片浪潮,一片已經躍出了時光之河的浪潮,一段不會隨著時光而改變的浪潮。
浪潮翻滾,只會循環往復,讓這一段時間,永不停歇的轉動下去,我就這么過了一世又一世,直到某一世,因為一個意外,留下了一段夢境,我才開始懷疑,如此往復,我每一世都會留下一段夢境。
如此累加,才終于弄明白了為什么,我不過是這片浪潮里,某個強到到極致的存在的念想所化,那一世,我徹底后悔了,不該去追尋,因為知道了真相,會讓人如此的絕望,我枯坐一世,引頸就戮,卻又是重頭再來……”
南柯一夢的臉上帶著一種永遠無法超脫的絕望,看似灑脫隨性的外表之下,眼神充斥著想死都無法死掉的死寂。
此時此刻,秦陽無言,心里卻終于對一句話有了一個深切的理解。
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想這么下去了,我想死的徹底,永遠的消失,我只能找外來之人,而在你之前,只有嬴帝一個人,我本來想要死在他手里的,但后來,他殺了我的摯友妖師,將妖師吞噬了,我就改主意了。
我想死,卻也不能落得被他吞噬的下場,我要讓他也不好過,我要讓他功敗垂成,繼續在這里,嘗嘗永世輪回,無法解脫的命運。”
秦陽靜靜的聽著南柯一夢訴說,心里感嘆。
一個想死都死不了的人,卻只能在一段時間里輪回,偏偏還知道的一清二楚,無數年下來,他沒徹底變成變態,其實也差不多了吧。
嬴帝也是倒霉,他絕不可能想到,這里會出現一個怪胎吧。
“你給我說這么多也沒用,我不過是個小修士,只想著能順手撈點機緣,最后安安生生的離開這里,嬴帝太強,我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不,你沒有退路的,我觀察了你足足一年,我看的出來,你很聰明,當初嬴帝的走狗,來抹去你那些記憶的時候,你非常的配合,有些傻,我猜你肯定是知道了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