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落沉默了一下,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刑部大牢里出現這種事,獄卒竟然沒有提前發現端倪,這很顯然是有人懈怠了,人浮于事,蒙混了事,該怎么做,就不用我說了吧。”
“明白。”
“周王離去之后,很快就會再參你一本,你什么都不要說,就是到最后,大帝問你的時候,你再說過程,為什么要在當時動手,其他的,你都說不知道沒想到就好。”
沈星落沉默了一下,看了秦陽一眼。
“你的護衛……”
“我也不想他白白死去,我難過有用么,我只要幫他報仇了就好。”
“好。”沈星落重重的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其實很明白,在戰場上的時候,有同伴死去,他也沒時間去哀傷,只會壓下去,幫同伴報仇。
秦陽離開了刑部,回到了宅子里。
口袋里一顆砂礫飛出,迎風見長,化作人偶師的本相,一個笑容定格在臉上的詭異人偶。
“秦陽,我要是真死了,你真會給我報仇?”
“不會。”
“嗯?”
“能打死你的人,我肯定不是對手,我為什么跟失了智一樣的去送死?等哪天能做到了再說。”
“你說的很有道理。”人偶師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你還是換成血肉傀儡吧,再隨便換張臉,反正你都是偷渡進來的,無所謂。”
“那要換名字么?”
“不用,還叫墨陽得了,想名字很費腦子的,有人問起了,我懷念舊護衛,讓新護衛也用這個名字,有什么問題?”
“噢……”
人偶師從善如流,老老實實的換了一張臉。
秦陽根本不在意是不是有人發現墨陽是偷渡近離都的,也不是很在意是不是有人發現,墨陽沒死,在刑部大牢只是詐死。
雖然他是相信人偶師的實力,既然專門叮囑了,他肯定能做到,不會有什么破綻。
這種事,要的只是大家認定的結果,或者說,是嬴帝想要看到的一種結果。
只要嬴帝覺得就是這樣,除了如同沈星落這般直來直去,絕大部分時候都只知道莽的家伙。
其他的人,都會明白,看破不說破是一種智慧。
更別說,有沒有人能看破都是一回事。
……
小朝會,周王正在侃侃而談。
“陛下,臣已經去探望過十八皇孫,于他詳談過,告訴他沈大人軍伍出身,一直在前線奮戰,一時還沒適應離都,所以做事略欠考慮,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跟神朝并無什么關系。
臣規勸解釋良久,十八皇孫自己怕是也明白了,這事沒什么別的意思,而他現在的意思也很明確,就是想找沈大人要一個說法,僅此而已。
他自己倒是想要就此算了,可身為大燕神朝的皇孫,又是使臣,要維護大燕神朝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