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聽聞的消息:秦陽因為聽說她被刺殺,才亂了分寸沖出來,被人抓住機會,以斬顱飛刀斬掉了頭顱,當場隕落。
她一時之間心緒百轉,復雜的難以言明,只想著親自來看。
如今再看秦陽皮都沒被擦破,她就莫名的無名火起,拎起裙擺,一腳將秦陽揣的倒飛了出去。
秦陽皮糙肉厚,除了感覺有點疼之外,再沒太大感覺了,甚至還會下意識的盤算了一下,胸口的腳印有多大……
甩掉雜念,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什么情況?
怎么本來一副很欣喜的樣子,忽然間就發火了?
念頭一閃之后,秦陽覺得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吧,萬一爬起來在挨一腳呢。
對了,要不要嚎兩聲?裝作重傷的樣子?
沒等秦陽想明白呢,嫁衣又走上前,蹲在他身前,將他盯的渾身發毛之后,才很認真的道。
“別死了,活著就好。”
秦陽張了張嘴,盯著嫁衣的眼睛,那里有悲切,有憤怒,也有無奈和絕望,諸般心緒融為一爐,想到當年嫁衣的經歷,再想到如今她親近的人,似乎也沒幾個了,秦陽想要佯裝的哀嚎聲也沒皮出來,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
“噢,好。”
爬起來之后,秦陽原本還想說些什么,嫁衣卻什么都沒問,甚至還攔著秦陽。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就行了,有些秘密,說出口之后就不再是秘密,你什么都不用說。”
“你師弟替你受過,他……”
“事實上,我師弟沒死。”
“沒死?”
“不是看起來像死了,就是真死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如此放心,讓他在這里代替我了。”
“原來如此,還活著就好。”
不知為何,秦陽總覺嫁衣這句話里帶著一點惋惜的味道。
“需要我幫你隱瞞你沒死的消息么?”
“不用,你回去之后,該干什么就干什么,跟以前一樣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嗯?”嫁衣眉頭微蹙。
“你什么都不做,有些人就會猜到我還活著,可他們猜到歸他們猜到,不能我們來說,而且,這次的事,肯定會吸引嬴帝的目光,你方才怒火沖天的沖出離都,本就有些犯忌諱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請罪么?”
“不,什么都不干,嬴帝如今極為敏感,可些許小事,他還不會放在心上。你什么都不做,嬴帝自然知道我活著,他現在防著這個防著那個,但凡有點苗頭,都會被他注意到。
我沒死的消息,早晚會被人知道,你若是在現在趁機做什么,等我沒死的消息傳開,那你現在做的,就成了別有心機,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表明了。
等以后讓別人看來,就是你發現我沒死,立刻熄滅了雷霆之怒,該關心刺殺之人的事,繼續過問,但別主動插手,剩下的保持平日的樣子,好好看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