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往日恩怨,說不得有人借機生事,黃氏的人,竟然還能忍著沒鬧出過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被羞辱了也不做聲。
秦陽對那位黃氏家主是真心佩服,不但佩服他的隱忍,更是佩服他對黃氏的掌控。
一場危機,如今也算是被黃氏家主化解了,雖然在外人看來,黃氏太慫了,威名也會因此大損。
秦陽卻一點都不覺得,真成了什么大勢力的掌舵人,就不能只求眼前的臉面、威名、名聲,到了那種地位,能慫能忍才會長久。
看看這次黃氏的臉被按在地上摩擦,人家具體損失什么了么?
實際上毛都沒損失,嬴帝那邊看黃氏這般配合,絕無二心,可不就上演了一出“帝臣不蔽,簡在帝心”的戲碼。
往后面看,再出現什么情況,也牽扯不到黃氏了。
在大嬴和前朝之間的爭斗放到臺面之初,就已經安全的置身事外,不是聰明是什么。
相比之下,田氏家主就絕對沒法將田氏掌控到這種地步,也正因為如此,田老祖才需要有個能扛鼎的招牌。
難怪以前都沒覺得黃氏有多厲害,一時之間也沒說出來厲害在哪,人家卻還是悶聲當自己的第一門。
……
依舊是那處宅院,被救回來的黃瑛面帶愧色。
“有勞大人親自出手,實在是……”
“行了,過去的事,不必多說了,你也只是未曾提早察覺,那沐氏后人對于報仇的執念,如此之深,甚至不惜此身,甘愿同歸于盡,早知如此,也不必用上幻心面具了,何至于讓他變得如此瘋狂……”
“亂了大人布局,是屬下的錯,屬下甘愿受罰。”
“無妨,目的達到了就行,過程出了點紕漏,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差人將秦陽隕落的消息盡快散布出去吧。”
正說著呢,蛇印男眉頭微蹙,舉起手中的書本,上面的字跡消失,浮現出一些新的字跡。
“算了,你不用回去了,你已經暴露了,嬴帝當真是薄情寡恩,竟然讓他的走狗,執天子劍強逼黃氏。”
……
絕地莊園之外,長夏站在側面的山頭,遙望著看似平靜的絕地莊園。
她一路追尋,卻又忽然被水墨畫告知,沐氏后人在離都附近刺殺人,鬧的沸沸揚揚,所以立刻折身從東境來到了這里。
如今站在這里,她什么都沒有察覺到,水墨畫也沒有捕捉到什么線索,遙望著那座如同一汪深潭一般暗藏兇險的莊園,她想要進去探查一番,也無能為力。
“放棄吧,布置出這座莊園的強者,實力是否在我之上不確定,我可以確定的是,我別想完好無損的闖進去,在外面找不到什么線索,你進去也一樣。”水墨畫站在長夏身旁,柔聲規勸。
“我知道,只是不看看,心里不放心,萬一遺漏了呢。”
“別想了,他能從這里逃走,定天司都沒追上,就算是我,在追蹤之上的能力,也不可能比得上那些瘋狗。”水墨畫伸出手,輕撫長夏的白發,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你已經知道他還活著,你為何非要見到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