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巒周圍,卻不知何時,有一道道銘刻在山巒之上的道紋浮現,周遭九十九座山峰,每一座山峰上,都浮現出一枚符文,凌空懸在那里。
大地微微一震,地氣蒸騰,周遭數十里之地,化作一座氣息極其恐怖的大陣。
而他立身之地,正好就是剛剛進入大陣不過數里的地方。
扯著大陣尚未完全啟動的瞬間,虛空真經傳人身形一晃,遁入虛空,脫離了大陣的范圍。
就在他消失的瞬間,整個大陣中期徹底啟動,可是大陣卻并不是什么殺陣,也不是什么困陣,反而只是一個最簡單的定空大陣。
數十里之地的空間,如同凝固了一般,這個時候,無論是誰,想要破開空間遁入虛空,都變得不可能,除非他的力量,能在瞬間摧毀數十里大地,連地氣都隨之湮滅。
不然的話,地氣牽引之下,數十里的大陣,至少可以牽連數百里的大地,這種龐大的力量,沒有人誰能在瞬間摧毀。
就算是虛空真經傳人,遁入虛空根本不需要破開空間,他也無法從虛空遁回來了。
虛空之中。
隨著虛空真經傳人出現,他便發現只有不知哪投射出來的天光,照亮的昏暗虛空之中,一縷縷煙氣飄散,讓這里的空間變得粘稠無比。
一座古老的祭臺懸在虛空之中,羅松手執一支紫金色,如同金屬一般的香,聚過雙眉,以指貼在眉心。
“弟子羅松,請先祖法駕。”
羅松將手中的香插在祭臺的香爐之中,而后一口心血噴出,化作汩汩溪流,沒入到香支里。
一瞬間,便見那形似金屬的香被點燃,香氣裊裊而上,其中有一位身穿布衣,長發如瀑,看不到面容的女子幻影,緩緩浮現。
女子幻影輕輕一揮手,彌漫在虛空中的煙氣,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原本的粘稠感頓時消失不見,可是飛遁而逃的虛空真經傳人,卻驟然在虛空中凝出了身形。
他的遁法沒用了。
羅松下了血本,用出了煙羅氏的祝由術,以自身心血為引,喚出先祖的虛影。
人族上古十二師之一的香師,哪怕已經隕落許久,哪怕只是利用心血喚出的一絲模糊不清的虛影,也足夠強行將煙羅氏在這里的布置,抬升一個級別。
這里的空間變得堅如玄鐵,如此廢掉了虛空真經傳人的遁法,廢掉由虛轉實的能力,讓他的很多能力,都無法在這里施展出來,讓他空有一身實力,卻無法利用虛空真經的法門。
羅松跪在祭臺前,面色蒼白如紙,這種祝由術,全看血脈,他身為嫡系血脈,血脈最是濃郁,也只有他來施展,才能達到如此威能。
“現在,就看你們的了……”
羅松服下一顆丹藥,繼續跪在祭臺前,一縷煙氣飄過,懸在虛空中的祭臺也隨之消失不見。
虛空中,三位老者,一個長相跟羅松有七分相似的男子,分立四方,將虛空真經傳人圍在中央。
“殺我煙羅氏家族,千年來血脈最濃郁的族人,你縱然萬死,也依然不夠。”
“煙羅氏祝由術,這個時代,能親見我先祖一絲英姿,你也可以瞑目了。”
“莫要跟他廢話。”羅二公子,沉著臉,手捧一座香爐,輕輕一吹,香爐上插著的線香,驟然被他的陽氣點燃。
而剩下三位老者,也不再廢話,一人拿出一塊錐形的香塊,以生機點燃。
霎時之間,凝固的虛空中,飄渺的煙氣,將虛空真經傳人籠罩,煙氣幻化,轉瞬之間,化作大陣。
無數雷霆幻影,奔騰如河,沖刷在虛空真經傳人身上。
他那如同幻影的身軀,被這些煙氣幻化的雷霆長河一個沖刷,卻如同真的跌入雷河一般,身形閃爍,慢慢的露出真容。
他的身形消瘦,臉上帶著一張金屬面具,靠著實力,硬生生的沖出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