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他遇事果決,善于決斷,可是誰會知道,他如今都有些不確定了,可這種話不能說,也不能讓別人看出來。
思來想去之后,黃氏家主沉吟了一下。
“準備一下,去田氏拜訪,我要去見一見田氏的那位老不死,這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
秦陽去黃氏無果,暗戳戳的丟下一句誅心的話,拍拍屁股走了,他也不怕這話傳出去。
說不定嬴帝聽到這話,會偷著樂呢,畢竟以嬴帝往日的威嚴,肯定不會去問這種話。
若是嬴帝本尊在,他才不會管是不是有人叛變,他只會在有人叛變的時候,將他們統統人弄死。
如今有人替他去捅破窗戶紙,嬴帝肯定樂見其成。
不過,黃氏沒結果,秦陽也早有預料,這次來,只是從田氏出來之后,順勢去黃氏做個鋪墊而已。
這邊剛回來,就被青鸞帶走,帶著他去幫忙。
實在是沒什么能統籌大局的人手了,而且也要順勢將他安插進去,等著出殯的時候跟著。
到了禮部這邊,一群人在這吵吵鬧鬧個不停,正事不干,因為一個出殯的小細節,一群人在那吵的吐沫橫飛,火氣越來越大,互相問候對方親屬。
眼看時間越來越緊迫,秦陽跟著插了幾句嘴,解決了出殯的小細節,順勢加入到禮部的隊伍里。
半天之后。
秦陽開始拿主意,指揮著一群禮部的咸魚,忙活出殯的流程,提前做的準備。
各種細節,各種流程,如何變化,如何更符合太子的情況的同時,還能盡量簡化繁瑣的地方。
在沒有現成的規制套的時候,秦陽做的比這些禮部的咸魚還要好,起碼大家都覺得挺好。
“你沒有覺得,這位秦先生,挺像我們的尚書大人?”
“你這么一說,是有點像啊,這位秦先生的確是博學多才,有關喪儀的事情,他比我們知道的還多,而且南蠻、南海那邊的喪葬之事,各個地區的區別,喪儀傳承自什么地方,他都清楚。”
“對啊,這位秦先生到底是干什么的?只是聽說他是海盜出身,怎么會對這些怎么了解。”
“我怎么會知道,秦先生自己說,他就是干喪葬這一行出身的,下給凡人下葬,上給過封號道君送行,甭管吹的怎么樣,的確是挺專業的,剛才露了一手入殮遺容妝,著實水平不凡。”
倆禮部的小官,趁著歇息的功夫,湊到一起吹牛逼,旁邊幾個人聽了之后,也都跟著加入了進來。
有關喪儀的事,的確是禮部要管的,可是這東西,平日里也很少用到,頂多是偶爾哪個重臣死了,他們去給套著現成的規制,走走流程。
至于皇族里,需要做這個流程的,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出現過了,尤其是大帝駕崩的喪儀流程,好幾萬年都沒用到過了。
牽扯到這些地方,這些頂大天幾千歲的官員,誰能知道個子丑寅卯。
時間似是白駒過隙,一晃眼,就到了出殯的日子。
再簡略流程,精簡喪儀,到了這天,依然有數百人的隊伍,出現在了東宮。
嫁衣主持整體大局,秦陽用專業的喪葬水平,博學的專業知識,讓一群本來就不太想扛大梁的混子,老老實實的聽從了他的安排。
拿著大嬴第一大噴子羅良代筆的祭文,在東宮念誦了一遍之后,走完流程,隊伍便抬著太子的黑石棺材,從東宮出發,自宮城北門而出,向著離都西北的城門而去。
離開宮城的時候,嬴帝站在城樓上,目送著送葬的隊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