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將那一沓子紙,遞給了衛興朝,屈指對秦陽做出一個手勢。
那是盜門的暗語,表示見過新任傳道人的意思。
秦陽面色不變,終于明白衛興朝為什么要他來這里了。
他順勢做出一個手勢,屈指微顫。
那人微微一怔,默不作聲的退后一步,回到了墻里。
“秦陽,可能你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盜門茍延殘喘多年,而我們曾經也抓過不少的盜門中人,哪怕其中硬漢頗多,但終歸是有一些骨頭沒那么硬的人,你們的暗語,定天司暗中已經掌握了不少了。
之所以沒暴露出去,是因為沒有大魚值得讓我們暴露這一點,這位最后的守陵人,和你這位最后的傳道人,就是最大的兩條魚。”
衛興朝含笑抖了抖手中的紙張,自顧自的念了起來。
“你怎么被抓住了?什么時候的事?”
“你別管我,千萬不要沖動。”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你快走,這是個陰謀,薪火相傳,生生不息,只要你不死就足夠了。”
隨著衛興朝念出這些話,周圍的內侯,也已經停下了手,死人一樣的眼睛,全部都盯著秦陽,墻上掛滿的刑具,似乎都感應到了要有新的客戶,自動顫抖了起來。
衛興朝死死的盯著秦陽的眼睛,而秦陽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衛大人,你可真有意思,你若是想要至秦某人于死地,大可不必如此,堂堂定天司首尊,這么做太掉價了。”
秦陽的聲音慢慢的變得肅穆,變得越來越認真。
“我再說一遍,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從來都沒見過,他姓甚名誰,我根本不知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若是衛大人想要現在就討好未來的新主子,盡管來,我秦某人若是皺一下眉頭,就算我輸。”
衛興朝眉頭微蹙,瞥了一眼周圍的人。
“秦陽,都這種時候了,你覺得你將這件事,硬生生的扯到周王那里有意義么?”
甭管是不是戴高帽,這種話他都不能應,身為定天司首尊,討好皇子乃是死忌,任何話柄都不能落下。
他將手中的紙丟在桌子上,鷹隼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秦陽,又一揮手,將好幾箱子資料丟在地上。
“秦陽,這種時候,你否認也沒有任何意義了,你費盡心機,來到大嬴,攪風攪雨,設計前朝,以至于讓前朝代國公,對你恨之入骨。
你好好的幽靈船長不做,數十年來,窩在大嬴,在你沒出現之前,根本沒有這么多亂子。
你沒來的時候,神朝之中雖然爭斗不休,皇子之間劍拔弩張,各個朝臣,各個勢力,都有支持的人。
可你來了之后,臣田侯死了,南境變了天,獻國公死了,葉尚書死了,太子薨,趙王被廢,幽禁死牢,最后的周王,也險些被廢。
你沒來之前,大帝姬只是一個沒有封號的尷尬帝姬,如今,大帝姬大權在握,聲望無兩,如今唯一有資格繼承儲君的皇子,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而現在外面又傳出謠言,大帝姬有爭奪儲君之位的意思。
普天之下,除了盜門掌握的情報網,還有你這位富得流油的幽靈船長,還有誰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謠言傳的如此沸沸揚揚?”
“之前代國公曾捅出來消息,你曾經去過玄鏡司秘庫,拿走了前朝私藏的數百顆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