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儲君是誰,并不太重要。
嬴帝根本不會太在意這些事,因為下一個儲君,可能也依然是當一個萬年太子。
他自己并不在意,是因為他擁有。
可是看到另外一個明明沒有擁有,卻有機會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同樣不在意這個位置,甚至不想去坐上這個位置。
這種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擁有這一切,卻也在一直警惕著別人從他手里奪走這一切。
可如今,他卻覺得,讓大帝姬坐上儲君之位,也并沒有什么不好。
塑料兄妹倆的交談很快結束了,整個過程也沒多聊幾句話。
嬴帝走的時候,只是特準了嫁衣以后可以隨意進出這座嬴帝特意修建的花園。
……
秦陽回到了離都,在他進入離都的那一刻,該知道的人,第一時間知道了消息。
秦陽尚未抵達大帝姬府,中間就已經收到了好幾份邀請函。
排在最前列的,便是田氏和黃氏。
秦陽沒理會這些,先去了大帝姬府,他需要跟嫁衣聊聊。
被人引著進入大帝姬府,進入府宅的后花園,遙遙看著孤坐亭中的嫁衣,秦陽的腳步也隨之放緩了一些。
這才多久沒見,嫁衣的氣質愈發深不可測,只是坐在那里,便猶如一汪深潭,平靜之中蘊含著恐怖威勢。
她是真正的天才,若非當年被耽誤了,如今縱然不是道君,可能也相差不遠了,當年嬴帝忌憚也并非沒有道理的。
沒出那檔子事,嬴帝本尊不在的這萬年,嫁衣沖擊道君的機會可非常高,說不定一朝悟道,便一發不可收拾,攔都攔不住。
而他的本尊不在,皇室里卻出了一個超級大高手……
想到這,秦陽忽然笑出了聲。
原來嬴帝法身是怕了么?
“想到了什么,笑的這么開心?”嫁衣回過頭,展顏微微一笑,語速不緊不慢,充斥著恬靜淡泊的氣質,一點都看不到上戰場時的英姿颯爽。
“想到一個好笑的事。”秦陽走進涼亭,自顧自的坐在了嫁衣對面。
“嬴帝召見我了,他問我想不想當儲君,我說不想。”嫁衣一邊斟茶,一邊用一種很隨意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你若是不想,其實退縮了也沒什么不好的。”
嫁衣抬起頭,神情有些疑惑的看著秦陽。
“這可不像你,你從來不會猶豫的,用你的說法,猶豫就會敗北,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么?”
“沒什么,我經歷了一些事,我發現我師弟,忽然變得特別有主見,對于自己想做的事,會毫不猶豫的去做,然后我想了想我想要干什么,我的目標是什么。
回來的路上,我想了很久,才明白我是吃飽了撐的,我早就明白自己想要干什么,我想要自在,將自己的命握在自己手里,可是有人不讓我自在,我就只能讓自己變強,讓他們不自在之后,我就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