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推移,這里的環境,也開始發生了變化,昏暗陰沉,慢慢的多了一絲天光,零零散散的建筑,如同逆轉了時光,先是憑空顯出廢墟,而后飛速的變得完整明亮。
那一條條凹凸不平的黑色土路,也慢慢的化作了被夯實的黃土大道,最后化作堅石一般。
各式各樣的鬼物,出現的也越來越多,哪怕這密密麻麻的鬼物們,撲向他的只占極少數,大部分還是在不斷的攀登那截如同山巒般巨大的冥靈神木。
開了大范圍殺傷性群攻,還是最純粹的毀滅力量,都無法滅了這些鬼物,秦陽就放棄常規方法了。
拿出了落灰的酆都令,掛在脖子上,一絲冰涼的氣息流轉,秦陽被壓制的力量,瞬間恢復了正常狀態。
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獨特氣息,在酆都令上流轉開來。
這塊令牌究竟是什么玩意,屬于誰,秦陽其實并不太確定,只是通過帶上這塊令牌,能在上古地府的地盤不受天地鎮壓來推斷,令牌應該是屬于某個上古地府的公務員,而且應該還不是最基層的。
感受到酆都令的氣息,那些恍若失去理智,源源不斷撲來的鬼物,停下了腳步。
跟他預想的一樣,這些鬼物,會本能的對公職人員產生畏懼。
但緊跟著,秦陽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好了。
他覺得他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數量。
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靠近他一定范圍的鬼物,感受到酆都令的氣息,便會停下腳步,甚至會主動后撤。
但現實情況卻是,那些家伙想后撤都撤不了。
后方源源不斷涌來的鬼物,會推著前面的往前撲,遮天蔽日的鬼物,慢慢堆疊起來,一個踩著一個往前撲。
秦陽還看到一個鬼物,靠近他之后,發出驚恐的慘叫,卻被周圍的其他鬼物擠著,雙腳懸空,身形一點一點的向著秦陽靠近。
秦陽一臉憂郁,拿出了一套圓光套裝給自己佩戴上,兩層圓光在腦后綻放,無窮鬼物嘶吼聲,惡意的洪流,開始被遏制了一部分。
但是依然沒什么鳥用。
秦陽琢磨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可以試一試的方法其實挺多的,問題是都有不確定性。
比如說,黑玉神門。
當年還沒推開黑玉神門的時候,他其實都做好了想方設法毀掉黑玉神門,重新再來的準備。
所以那個時候,無論發生什么,他都可以不在意。
比如進入黑玉神門的鬼物門。
可是推開黑玉神門之后,卻一個鬼物都沒見到,他不知道那個時候進入黑玉神門的鬼物,和如今進入黑玉神門的鬼物,是不是進入一個地方。
萬一直接進入他的道宮怎么辦?
甭管怎么樣,那都是他的道宮,他的根基所在,放任別的生靈進入自己的道宮,除非是完全信任的,不然的話,純粹是沒事作死。
不過,就算不放進去,也可以當做板磚試試,萬一黑玉神門可以徹底拍死這些鬼物呢?
周圍的鬼物們,已經堆疊出一座山丘,一些在后退,一些還在向前擁來,距離他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
念頭一動,一座千丈高的黑玉神門,從天而降,當場將一堆鬼物砸的灰飛煙滅,秦陽盯著黑玉神門,上面的應龍浮雕一動不動,黑玉神門本身,也沒有吸收什么東西。
但是轉瞬之間,那些被砸的灰飛煙滅的鬼物,便再次在半空中重新出現。
秦陽還能感覺到,有幾個強大的大鬼,已經扭轉了方向,將目光投向了他這邊。
念頭一動,秦陽收回了黑玉神門,將其握在掌心,然后隨手抓住一個鬼物,趁著黑玉神門打開的一瞬,將其丟了進去。
稍稍一感應,果然,那鬼物根本沒有消失,而是出現在了道宮里。
秦陽重新將其拉了出來,丟在外面,然后將黑玉神門收回體內。
這會兒算是明白了。
為何這塊上古地府的碎片,能進入的地方,有好幾個,而且都沒有什么阻礙,為何進來之后活著出去的人,卻沒有幾個。
這一點可以用真實的倒影解釋。